西受降城北数十里外,一条贯通南北的参天大道正在修建之中,一群衣衫褴褛的壮丁在官员的指导监督下,将一种灰色的粉末与黄沙、石子加水混合,然后倒在已经修建好的路基之上,等到几天之后,路面变会被硬化,哪怕再大的雨水也不用担心。&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啪啪啪~”不过就在修筑道路旁边的工棚外,一个青年官员手执马鞭,正在狠狠的抽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员,只见这个魁梧的官员赤裸着上身,每一鞭下去都印出一道血痕,痛的他虽然满头大汗,但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看起来十分的硬气,但青年官员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直抽了二十鞭才停了下来。
“司仓佐,你克扣这些战俘的口粮,导致一百多战俘饿死,更因此而延误了工期,本官也要跟着你受到牵连,若不是看在你曾经为大唐立下过战功,恐怕早就将你抓起来问罪了,现在本官抽你二十鞭以示惩戒,你可服气!”只见这个青年官员抽完之后,神情严峻的对这个胖大的官员大声质问道。
“启禀刺史,因下官的原因导致工期延误,下官对此也认罪,打二十鞭子也是轻的,因此下官也是心服口服,不过这些薛延陀的畜生全都该死,下官的这条腿就是丢在漠北,手下的兄弟更是死了近半,现在连尸骨都没找回来,可是这帮畜生却还活着,下官还要给他们供吃供喝,因此下官实在心中不服!”只见这个魁梧的官员梗着脖子道。
这个担任司仓佐的官员赤裸着上身,可以看到他身上除了刚打的鞭痕外,还有不少纵横交错的阵年老伤,而且一条腿少了半截,只能用一只木腿支撑着身体,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肯定是战场上立过功勋的老兵,因伤不能呆在军中,于就被安置到地方为官,比如司仓佐这个就是县中管理仓储钱粮的官员。
听到这个司仓佐的回答,只见青年官员也不禁沉默了一下,他正是李休的长子平安郎,前段时间丽质终于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儿子,他也终于放心的离开了长安,于是被派到安北都护府的云州担任刺史,本来以他的年纪和资历,是不可能担任这样的高官的,不过他是大唐的驸马,又是国公长子,再加上之前又有辅佐李治的政绩,因此才破格提拔为刺史。
“司仓佐,本官的弟弟也在军中,十分理解你们对这些战俘的怨恨,不过理解归理解,这条道路的修建却不能有丝毫的耽搁,本官不管你日后怎么处置这些战俘,但现在道路没有修完,他们就必须活着,如果没有他们,朝廷就只能征发民夫来修路,你难道希望自己的亲族兄弟来修路吗?”平安郎当下再次沉声道。
平安郎现在担任着云州刺史一职,但是云州本来就是从草原上划出一块地盘新设立的州,州中人口稀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草原人,这些草原人桀骜不驯,十分难管教,一般的官员还真镇不住场面,所以现在州中的官员几乎全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也只有这些满身鲜血的老兵卒才镇得住场面,不过这些人行伍出身,同样是一身的匪气,平安郎虽然出身显贵,但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也很难让这些官员听话。
司仓佐虽然胆大包天,但听到平安郎的话也是沉默不语,想要在草原上修路筑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这里条件恶劣,动不动就会死人,万幸的是之前打下薛延陀的无数战俘,也正是有这些战俘在,所以才使得修路筑道进行的十分顺利。
“司仓佐,这条道路关系重大,只要道路修成,日后草原人就再难以叛乱,司仓佐你的子孙也不会像你这样把一条腿丢在草原上,所以你也要分得清轻重,一个月后,这条路必须修到西受降城的北门外,否则你我都要受罚,到时可就不是抽鞭子这么简单了!”平安郎看到这个司仓佐沉默不言,当下再次开口道。
身为上官,恩威并重是最基本的御下之道,刚才自己亲自抽对方鞭子就是威,而现在和他讲道理,让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打他,这就是恩,日后若是他能知错就改,还可以提拔一下,这样才能让对方甘心为自己所用!
“下官知错了,日后定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事!”只见这个司仓佐终于低头认错道,这让平安郎也赞许的点了点头,同时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其它官员,今天他来视察这条道路的修建情况,自然也有州的不少官员陪同,之前他发现这个司仓佐克扣战俘的口粮,这才亲自下手惩戒,同时也是做给其它官员看,警醒一下这些官员,免得日后也犯了同样的错。
这些官员可都知道平安郎的出身,本来他们以为平安郎只是来混个资历,很快就会调回长安,可是没想到平安郎来到云州后却是大展拳脚,这段时间凡是不法的官员被他杀的杀、关的关,甚至连司仓佐这样的小官犯错,都逃不过他的惩罚,这让周围的官员也都一个个露出惧容,再也不敢小看这位大唐的驸马。
看到这些官员们的表情变化,平安郎也暗自点头,自己来云州不久,现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