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这几天咱们丞相府的风向有些艰难,你也知道,父亲人微言轻,比不得那些贵人们,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苏佩安一副慈父的模样,扬起衣袖还擦了擦眼角。
“父亲……若璃不委屈,只是辛苦了父亲,只恨若璃没本事,帮不了父亲。”
“大鱼大肉吃习惯了,总想吃点萝卜白菜,可萝卜白菜到底成不了主菜,过不了几天就会腻的,你好好等着,父亲总有让你出头的一日。”
“若真有那一日,若璃一定为父亲当牛做马,一定让父亲在枭阳国,不,我要让父亲,在整个五洲大陆都可以逍遥快活!”
前厅内,风云诡谲,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飞霞院里,却是热闹非常。
雕梁画栋的华丽院落里,阳光照在房顶的琉璃瓦上,闪着莹莹的光泽,檐廊上,一个身穿雪白锦袍,头上束着翡翠玉钗的男人,一条胳膊枕在脑后,悠闲地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身下,竟然还铺着一件同样颜色的丝缎斗篷。
院子里,苏小乔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他。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凤郡尘侧过身面向苏小乔,枕着后脑的那只胳膊抵住额角,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下雪白的锦缎上。
苏小乔脸瞬间黑了下来。
百花楼他帮楚怜儿欺负她的账都还没和他算,他竟然还敢过来凹造型!
见着苏小乔气呼呼的样子,凤郡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苏小乔,你最近是不是很苦恼!”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苦恼?
这是什么鬼?
也对!
她是苦恼!
只要他们兄弟俩离她远一点儿,她这毛病就好了!
苏小乔甩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
咻的一声。
刚刚还在房顶上凹造型的凤郡尘,一下转身便落到院子里。
凤郡尘双手背在后面,站出一个玉树临风的造型。
德行!
苏小乔的大脑飞快转着,准备迎接他的一连串问题。
要是问她为什么偷东西怎么办?
为什么伤人怎么办?
为什么和昱王有绯闻怎么办?
一个个问题一个接一个闪现出现,苏小乔只觉得头都大了。
妈蛋!
他爱问就问吧,问什么她都说:我乐意。看他还能怎么着。
于是,苏小乔做出一副那啥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头顶上方又传来一声轻笑。
“本王问你是不是很苦恼,你还嘴硬不承认,你看你这脸臭得,跟块臭泥巴似的!”
“……”
“虽然外面到处都在传你和我皇兄的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为你作证的,皇兄那个小女贼可是和你一点儿也不像。”
“……”
“哎,吓坏了?怕我皇兄因为这些谣言而发怒砍了你?不然你好好求求我,我去替你求个情算了。”
“……”
“苏小乔,虽然你长得……咳咳……那啥了点儿,不过你这丫头挺有意思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我皇兄网开一面,不会治你的罪的。”
“……”
说完,凤郡尘上前一步,弯下身子,脸凑到苏小乔面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看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和那小女贼哪有半点儿像的地方!那小女贼可是奸诈狡猾的很!哼!哪天若是让我再看见她,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你咋不上天呢?
看特么给你能耐的!
好吧!
她忍!
他是皇权!他厉害!他牛逼!他帮过她!
她惹不起!
呵呵!
见苏小乔难得没有和他犟嘴,他干脆不请自来,进了小花厅,刚坐在案几前,又马上像触了电一样弹了起来。
“苏小乔,苏佩安没给你伺候的丫头吗?”凤郡尘咬牙切齿。
“干嘛?”苏小乔一脸莫名其妙。
丫头和他从凳子上弹起来有什么关系?
他被扎针了?
容么么不扎紫薇改扎他了?
“你这凳子怎么这么脏!你这桌子怎么都不擦一擦的?”凤郡尘咬牙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蹭蹭蹭蹭蹭擦了起来。
不知道擦了多少遍,一边擦一边嫌弃,擦着额头上都出汗了,才万分嫌弃地坐下。
苏小乔看得目瞪口呆。
她这屋子不说是模范房间吧,至少也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好不好!
怎么这家伙就像她这房间到处都是病毒一样!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哪知道,他把那块锦帕一扔,又像变魔术一样从衣袖里掏出另一块儿锦帕。
蹭蹭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