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不敢!”太后不情不愿地向太皇太后福了一福道:“但这个小贱人,但敢污蔑国师,冒犯神灵,已经犯下大罪,该死!”
“她是哀家召进宫来的人,该不该死不由你说了算,哀家说了算,还是你认为,这个宫里,只有你殷氏才是这后宫之主?”欧阳倪红冷喝道。
“臣媳不敢,母后熄怒!”太后低头道。
国师慢悠悠地用帕子拭了拭脖子上的血迹道:“臣知道,太皇太后忧心晋王殿下,但凡有一点能治愈的希望就不肯放过,既然这个小姑娘说有本事能医治殿下,那不防让她一试,能治好,自是天大的喜事,臣恭贺殿下脱离病魔,但若她只是胡说八道,妄言惑主,请太后治她亵渎神灵之罪,臣,要将她锁入万蛇塔。”
欧阳倪红眼中滑过一丝不忍,缓缓看向顾青青。
说实话,顾青青并没有确切的把握能医治晋王,这样的情况她也是头一次遇见,而且头部不比腹腔,稍有不慎损坏脑神经,就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这么清俊的男子若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变成个傻子,顾青青会于心不安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顶多是怪诞,却没有生命危险。
可现在是:不治,要死,治了没治好,也要死,反正是死,那就只能豁出去了。
“太皇太后,臣女想竭尽所能一试,还望太皇太后成全。”顾青青坚定地说道。
“好,哀家就答应你,不过,如果你不能成功,可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欧阳倪红道。
“臣女明白。”顾青青在心里把秦桑陌骂了一万遍,这厮就是个害人精!
“那好,本国师也涨涨见识,且看这个小姑娘,如何医治连太医院首也束手无策的怪症。”殷国殷讥诮地说道。
“对不起,小女与人治病时,不希望有闲杂人等打扰。”顾青青道。
“大胆!你敢说国师是闲杂人等?”太后怒道。
“于医者而言,一切与治疗无关的人与事,都是闲杂人等,既便是齐王爷,也不能在医治当场,否则,会影响臣女的心神,此病非同一般,稍有差池,就会造成可怕的后果,臣女一死事小,害了晋王殿下谁负责啊?”顾青青道。
“那你可知国师是大锦国第一医者?便是太医院院首赵清怀,医术也在国师之下?”太后傲然道。
原来这位国师还是个医者么?太后好象很维护他,太后与殷氏长得极象,国师又姓殷,莫非,他是殷家人,也就是自己的母家?
如果是,自己是顾家之女,他和太后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是,为何一见面便要置自己于死地?
顾青青一肚子的疑惑,暂时也只能放下,淡淡一笑道:“既然国师大人并没有治好晋王殿下,再高的医术也只是徒有虚名。”
“你……”国师气得发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晋王若真是病,本国师自然能治……”
“国师!”欧阳倪红似乎很头痛,按了按眉间道:“哀家知道国师对悠儿已经尽心了,你们且退下吧,顾姑娘,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殷国师道:“是,臣尊旨。”说着,狠狠地扫顾青青一眼,躬身退下。
太后道:“母后,给晋王治病这样大的事,臣媳是一定不能离开的,臣媳同您一起守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好召国师来善后。”
欧阳倪红冷冷地看她一眼道:“好吧,但你要保证,在治疗期间,不能打扰顾姑娘。”
太后应下了。
顾青青道:“臣女想请师兄欧阳俊凡来当助手,不知太皇太后可允?”
“俊凡是你的师兄?你也是药师谷的弟子?”欧阳倪红怔了怔道。
“臣女医术不如师兄,有些事情,必须让师兄来帮忙才行。”顾青青老老实实道。
“不行,不能让俊凡来!”太后却截口道。
“这却为何?”欧阳倪红斜她一道:“他是哀家的侄子,莫非你也不放心?”
“这倒不是,因为静儿她……”太后秀眉紧蹙,似乎有点为难。
“你是怕如果顾姑娘治疗失败,会连累俊凡吧!他是哀家的侄儿,你也要他一起受牵连吗?”欧阳倪红烦躁道。
“不是,臣媳不是这个意思。”太后道。
“那便下去吧,既便要等结果,也莫在哀家这里,来人,宣欧阳俊凡。”
太后脸色很难看地退下了。
原来欧阳俊凡是太皇太后的侄子么?那欧阳丞相也就是太皇太后的兄弟,朝堂与后宫,向来是紧密相关,衣带关系层层节节,错综复杂,顾青青很想知道,自己与太后,与国师是什么关系。
欧阳俊凡很快来了,当看到顾青青也在时,怔了怔,星眸里滑过一丝担忧之色,向太皇太后行礼道:“姑母,师妹她……”
“你们还真是师兄妹。”欧阳倪红喝了口水:“一会你给她打下手吧,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一并准备着。”
“是。”欧阳俊凡应下:“臣这就带师妹去准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