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臣媳听到祭坛的钟声,特地赶来,不知发生何事。”太后殷柳烟带着一帮大臣赶了过来。
欧阳倪红心一沉,这是带着朝臣来给自己施压吗?
“退下,这里是内宫禁宛,谁让你们进来的?”
“母后,祭坛示警,乃是国之大事,朝臣们也是担心社稷安危,才由墨阁佬领着前来,不知何事引起祭台神铃大作,怕是上天示警啊。”殷柳烟道。
墨阁佬乃是太皇太后的姻亲,并非太后一派,却是个固执刚正又略显迂腐之人,正因如此,才名望很高,好个厉害的殷柳烟,竟然请动了他,怪不得还跟来了不少德望高深的老臣。
“回太后,有妖人惊动了晋王体内妖兽,此时妖兽正蠢蠢欲动,一旦冲破宿主身体,必将惹来泼天的大祸,还请太后许臣现在就进去,斩了妖人,施法降伏妖兽。”
“一派胡言,世间哪有诸多的妖魔鬼怪,晋王只是得了怪病,并非什么妖兽附体。”欧阳倪红最怕晋王的病被群臣知晓,此事一直保密,三年未曾泄露,此番殷太后趁机将群臣带来,分明就是想置晋王于死地,一旦治疗失败,晋王很可能会以妖怪同处置……
“太皇太后,臣等知道您与晋王母子连心,晋王遭此厄运,臣等也心痛难过,但还请太皇太后以朝庭为重,以百姓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赶紧让国师进去降妖伏魔吧。”一位老大臣跪下求道。
“是啊,太皇太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晋王殿下生为大锦朝皇室子孙,该当为朝庭,为秦氏江山社稷牺牲才是啊。”另一个附言道。
欧阳倪红被逼得浑身发抖,既愤怒又绝望。
殷太后这一招,可谓阴毒之极,既逼得顾青青不能专心医治晋王,又将晋王的秘密大白于天下,顾青青若不能治好晋王,则晋王就是妖兽宿主,是要与妖怪一同处置的,保不齐也要关进万蛇塔,而如果顾青青治好了晋王,这曾经被妖兽附体过的名声也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接近晋王?晋王的政治人生算是毁了。
“一堆顽固的老东西,如果影响了里面的治疗,伤害了晋王,本王要治你们谋杀亲王之罪!” 秦桑陌噌地拔出长剑,刷地一声,砍断廊前碗口大的桂树枝,冷声道。
“齐王殿下大可以先斩了老臣,只要能保住朝庭,保住秦氏江山社稷,老臣宁愿一死!”墨阁佬上前一步,用胸膛抵住齐桑陌的剑尖。
欧阳倪红急了,以秦桑陌的性子,还真可能会一剑杀了墨阁佬,果真如此,朝庭必将大乱,还会葬送秦桑陌的前程。
“老六!”
外头闹得不可开交,殿里,素来温和沉稳的欧阳俊凡急得团团转,顾青青汗流如洗,厚厚的棉衫子都湿透了,可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很微弱,自己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制止还是继续守护。
饶是他医术高明,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解此困局。
顾青青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虫兽,生怕惊醒了它,正打算原路退出秦子悠的身体,突然外头大乱,吵得她无法聚集精神,那虫兽似乎也被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着顾青青一声大吼,顾青青只是个虚无的影象,哪经得住它这一吼,顿时头痛欲碎,差点就散了精力,还没稳住心神,那虫兽突然跃起,向她扑来,长着獠牙的大嘴向她张开,随时有吞食她的可能。
顾青青拔腿就跑,可这狭窄的甬道里,筋绊又多,没跑几步就绊倒了,那虫兽正好扑来,咬住她的左腿,“啊呜”一声,便一口吞了,顾青青魂都快吓散了,用尽全力再凝出腿来,继续跑,可她在秦子悠的体内呆得太久,又是重伤初愈,精神力消耗过大,才跑两步,就虚软了,眼看着那虫兽又扑上来,顾青青眼皮一翻,奶奶的,姐的小命怕是要丢在这里了。
殿外,秦桑陌收回剑,却还是横剑拦在殿门口,几位大臣想往前冲,被秦桑陌点住穴道,扔了出去。
殷太后又恼又恨:“齐王,哀家念你是皇上的亲叔叔,又素来公正大义,今日之事,不与你计较,你还不让开,可莫怪哀家不念旧情了。”
“皇嫂,晋王是臣的兄长,此处不论国事政事,只论亲情,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兄遭难而不顾,请恕臣无状。”秦桑陌却丝毫不肯退让。
殷太后便向国师递了个眼色,国师不止精通天文地理和医术,武功也是极高,宫中护卫原就是秦桑陌手下,殷太后也不敢叫来羽林军硬闯,把事态闹大,以至难以收拾,只能让国师与秦桑陌硬碰硬,才有机会闯进去。
国师明白殷太后的意思,一提气,如大鹏一样展臂飞起,想要掠过秦桑陌闯进内殿,秦桑陌剑花一腕,直斩国师的左腿,国师只好回防,一掌拍下,顿时砂石横飞,劲风催面,大臣们纷纷躲到一边,不敢靠近。
就在此时,殷太后身边的宫女骤然跃起,直扑殿内。
血盆大口当头压下,顾青青浑身虚软无力,这一瞬间,散去精神力已经来不及了,一旦被虫兽吞食,顾青青就成了没有灵魂的傻子,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难道今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