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过来,秦桑陌想也没想,脚尖一点,抱着顾青青跃上附近高大茂密的香樟树上,找了个粗壮的树枝盘腿坐下。
嗯,就算是练功吧!
俊目微闭,开始吐呐!
某女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就象小猫一样倦缩在他怀里,偶尔会揪住他的衣摆蹭蹭,还会巴叽巴叽嘴,口水也往他衣绣着青龙银丝边的衣摆上蹭。
秦桑陌嫌弃地将她的头搬正,放在大腿上,提起宽大的衣袖,覆在她娇小的身上。
“师兄……”睡梦中,顾青青咕哝着。
师兄?欧阳俊凡?
拎起某女的衣领就往下扔。
在本王怀里竟然喊别个男人的名字,活得不耐烦了?
顾青青睡得正香,梦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推下悬崖,失重的恐惧让她瞬间睁开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直直地向地面砸去……
“啊——”只来得及尖叫一声,闭上眼,等着痛苦来临。
腰间突然被缚住,然后,身子又象井里的水桶一样一点一点被吊上来。
怎么回事?
脑子一阵发懵,她记得,给顾婉婉治伤时,自己顾意精力不齐晕倒,然后……
好象是毒舌男抱住了她,然后……
然后他又把自己往树下扔,再吊着玩?
一股怒火充斥大脑,看也没看就破口大骂:“秦桑陌,你个混蛋,姐怎么说也为你出生入死过,你发什么神经,又要戏弄姐,丫丫的你娘没告诉你,对女孩子应该温柔绅士一点么?”
在她即将摔着时,秦桑陌想也没想,白练就抛了出去,将她及时救起,正往回拉时,又愣住了:为什么要救回?树虽高,又摔不死她,何况以她那变态的自愈能力,顶多睡一觉就会好。
又扔下去吗?
正犹豫间,就听见顾青青大骂,差点浆糊的齐王爷顿时灵台清明,一个纵身跃下,却将顾青青拉扯到半空,斜斜地靠在对面的树杆上冷笑:
“我娘说女人都是祸害精,只能戏弄,不能温柔。”
“你娘不是女人么?”什么娘啊,竟然这样教儿子,恐高的顾青青头吊在下头,脑袋发胀,却再也不肯象前次那般求饶道歉:
“你丫就是个变态,姐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跟男人过。”
竟然还嘴犟,真以为给本王办了点事,就可以在本王面前放肆了?
嘴角微抿,一掌击去,掌风所到之处,顾青青被高高荡起,眼看着就要撞到树杆,某王爷又皱眉一翻手掌,另一根白索将她又生生拉回。
顾青青头晕目炫,肚子里翻江倒海,若非倒吊着,早吐了。
你丫丫的,当自己是猫,老娘是小白鼠吗?老娘再也不愿意受你个变态男的窝囊气了,抽出腰间的小刀,对着白索割去:“王八蛋秦桑陌,老娘发誓,今生再也不跟你说一句话,再也不多看你一眼,再也不……”
当第三个再也不出口时,秦桑陌的身体又比思想更快,一个旋身,将即将撞地的某女揽住,然后,飞身跃起,脚下如有风一般疾速前行,瞬间便离开了顾府。
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耳畔是呼呼的声音,眼睛所见,全在迅速后移,这厮要干什么?
不会找个暗处杀了她吧?
逞一时英雄的顾青青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位过路的神仙啊,为什么总被人欺负?
从穿来后,好象除了云娘几个,就只有欧阳俊凡待她以温柔,俊美又多才的丞相公子,虽然看不上她这个丑八怪,可至少从未欺负过她,还处处维护……
如果师兄在,会不会为了自己而跟秦桑陌打起来呢?
“师兄……”胡思乱想中,不经意又念出了这个名字,人在困顿时,不经意的温柔最是暖心,顾青青卑微地想,不知自己容颜大改,师兄见了,会不会有一点点动心呢?
“啪!”某个王爷终于落地,一脚踹开了不知谁家的门。
“谁这么大胆……啊哟,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快,快禀报太妃,王爷来了。”太监尖细的小声在顾青青耳畔回响,这厮又将她掳进宫了?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王爷,快把人放下,放下。”老太监甩着拂尘一路小碎步追着怒气冲冲的秦桑陌,看着脸都憋红了的顾青青一阵心疼。
一路急冲冲,见门踹门,遇阻踢开,一路乒乓砰砰响,顾青青的小心脏都快给他震碎了。
终于,到了一间屋子,某人重重地将她扔在地上。
脚沾了地,却浑身发软,伏在地上缓了缓,趁机偷偷打量,高贵的海黄梨木,一水的官窑花瓷,连地毯都是羊毛的。
这厮将她掳到这里来做什么?
“哎哟,王爷,太妃很快就到,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某人一脚将门踹上:“别来烦我。”
太妃?对了,厮不是太后所生,因屡立战功,先皇特旨,许生母德太妃出宫与儿子一同住,这里应该是他的家?
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