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武侯之女,我是文官之女,自小也没习过箭术,你为何要与我比箭?”
顾青青的话让墨清涵噎住,半晌才勉强道:“文官之女也有练箭的嘛,你不就是……”
“嘘——愿赌服输。”场中人嘘声四起。
这个时代,信义很重要,既便有许多人认为顾青青的赢有些讨巧,但墨清涵既然当时没反对,输了就要认。
“郡主还比不比?”顾青青道。
“好,这场我认输。”墨清涵咬牙道:“但下一场,不比箭,比吟诗作对如何?”
顾青青最怕吟诗作对,她脑子里是有许多绝美的诗文,但这种比赛是要人家说上联,自己再作下联的,总不能把古人的诗整首整首搬出来跟人家对吧,也要对得上才是啊。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顾青青很快念了几句熟悉的绝顶佳句道:“这些都是我平时念着玩的,你确定要与我吟诗作对么?”
这些诗句是名作中的佳品,在坐不少文官之女,初初一听不觉如何,但慢慢品味后,当真感觉回味无穷,实乃诗中精品,不由大为惊叹。
“好诗,真是好诗。”燕王子忍不住赞道。
墨清涵还没开始呢,顾青青就喧宾夺主地让人夸了,品品她念的这几句,自己确实没本事能作出如此高品质的诗来,顿时气馁,恼道:“吟诗你自然占便宜啊,你是文官之女嘛。”
台下又是一阵唏嘘,不少与墨清涵交好的都不好意思站在她这一边了,太没脸了。
“好,不比就不比,还有两场,郡主自己说比什么。”就知道能唬住墨清涵,顾青青想笑却强忍住。
墨清涵想了许久,突然发现,面对顾青青自己毫无优势,比什么都难胜她,顿时又气又急,原想着比射箭,好生羞辱顾青青一番的,如今没脸的确是自己,难道要认输吗?
不行,不甘心啊。
这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墨清涵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比顾青青更有优势的,顿时俏脸胀得通红,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一闭,朝着身边的燕王子就倒。
燕王子下意识扶住她:“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呀,郡主晕过去了。”有人大声道。
“切,什么晕了,是不敢比,又不想认输吧。”
“就是,愿赌服输啊,这分明就是耍赖。”
人群开始起哄,墨清涵听得脸色更加胀红,但装晕总比再输两场,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趴在地上学狗叫,认顾青青作主人好吧。
于是,任人家说得再难听,墨清涵就是不睁眼,偎在慕容宏怀里不起来,她倒不是衷情慕容宏,而是跟前只有他一个男人,不倒在他怀里倒谁怀里?摔地上?很难看不说,疼啊。
大家越说越气愤,有人大声道:“顾姑娘,你不是神医么?弄醒她,让她继续比,不敢比就认输,学十声狗叫。”
“就是,救醒她,让她继续。”
柱国公大公子知道这样闹下去,会难以收场,忙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过是场游戏,大家看着乐呵乐呵就行了,郡主是真病了,她有心悸,再闹让郡主病情更严重,我柱国公府也担待不起,此事就这样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墨清涵刚松一口气,突然,有人将她一把从慕容宏的怀里拽出来,然后不等她落地,就是一飞脚,直接踹在腰间。
墨清涵痛得一声惨叫,趴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死不要脸的,装什么死?装死别死在宏哥哥哥怀里,死一边去。”妩雅早就看不惯墨清涵了,原本就一直忍着,看她被顾青青制得死死的,真觉得爽呢,没想到,她竟然敢趁机勾引慕容宏,哪里还忍得住,顿时暴发。
墨清涵自幼被宠坏了,娇纵刁蛮,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没有谁敢这样对她,顿时忘了自己在装病,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妮子,敢袭击本郡主?”
说着,忍痛爬起来,冲过来就要打妩雅。
“哼,来得正好,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妩雅气正没出完呢,毫不犹豫也冲过去,墨清涵虽然有些武功,但怎么能跟自小便随军打仗的妩雅比,她揪住墨清涵的头发就摁地上,然后跨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
“叫你耍赖,叫你仗势欺人,叫你勾引我宏哥哥,本郡主今天就要打死你。”
墨清涵先前还揪住妩雅的胸襟反抗,被连搧了几记耳光后,头晕目眩,没了力气,只能由着她打。
柱国公大公子想要阻止,可两个女孩子打架,男人要怎么去拉?不小心碰着哪里了,保不齐还要被人说非礼。
急得只在一旁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人群中却有人在喊:“打得好,打得好,不守信耍赖的,就是该打。”
顾青青在一旁看得心情愉悦,脸上却露出着急之色,也跟着喊:“呀,别打了,两位郡主,别打了。”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