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莫想与顾青青这个贱人死在一起,想在那个世界里郎情妾意,如愿以偿?想得美,死,我也要缠着你,你与她这一世不能在一起,下一世,下下一世也别想,欧阳俊凡,你是我殷静娴的,今生是,下辈子还是。
说着,努力向欧阳俊凡爬去,他不是抱着顾青青,要与她共死么?那自己也来抱住他好了,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将他与那个贱人分开。
顾青青浑身痛痒难耐,而最让她难过的是,欧阳俊凡也如她一样,陷入群蚁的攻击中,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她是来给师兄出气的,怎么能连累师兄把性命也送掉呢?
可现在的情形比鼠阵时还要凶险,她脑袋都快爆炸了,也没想出应对之策,而蚂蚁越来越多,不少已经在往鼻孔,耳朵里爬,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顾青青快要绝望身,腰间聚宝袋里传来“咚咚咚”三声敲击,就象是有人在外面敲门一样。
对啊,还有聚宝袋,虽然她怎么也想不起袋子里有什么可以让她自救救人的东西,但还是存着一丝希望,艰难地将手伸了进去。
眼皮上都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顾青青不敢睁眼,怕一不小心,蚂蚁就钻进了眼睛里,所以,只能用手在袋子里摸索着。
突然,一个光滑温润的小瓶滑入手中,顾青青忙掏了出来,也顾不得看是什么,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哆索着拧开瓶盖就往手上倒。
一股奇怪的异味自手上传来,手上的蚂蚁竟然成块成块地往下掉,原本密密麻麻爬满蚂蚁手腕很快便清爽了许多,顾青青忙往自己的头脸和身上都洒了些药汁,蚂蚁似乎很怕药汁散发的气味,爬在身上的,象是被气味熏晕了,纷纷往下掉,就象敷满稀泥的墙,泥干后,粘性不够,一块一块地脱落下来。
不过几息之间,顾青青感觉浑身清爽了许多,鼻孔与耳朵里的蚂蚁也死了不少,眼睛也能睁开视物,她也顾不得清理七窍里的虫子,忙将药水洒在欧阳俊凡身上。
很快,欧阳俊凡身上的蚂蚁也渐渐清除,只是原本白晳如玉的肌肤被蚂蚁咬得疙疙瘩瘩,红砣一片一片,有如浮肿,顾青青看着就心痛,眼泪巴答就往下掉:“师兄,你怎么这么傻,会死的你知道吗?”
“不是没死么?有青青在,又怎么会让师兄死?”欧阳俊凡也没想到,顾青青竟然将可怕的蚁军就这样轻易地驱走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心疼地抚着顾青青脸上的红肿道。
“是舍不得,可青青不是神仙啊,这次完全就是侥幸,下次再也不许这么傻了。”顾青青哭道。
“不会有下次了。”欧阳俊凡却眼神坚定地说道,他疼了多年的师妹,因种种原因,前些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而无能为力,总算,守得云开,师妹变不一样了,他也不用再遵守信诺,以后,不管用何种方式,都要守护她。
顾青青竟然没死?
都这样了,竟然还是让她逃脱了。
他们两个还敢当着自己的面你侬我侬!
眼看着蚂蚁如退潮一样散去,自己却再也无法发动第三拨的进攻,殷静娴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丫环惊惧地将她扶起,殷静娴无力地倚在丫环身上冷笑:“看不出,俊凡哥哥对表姐还真是心真意切啊。”
她刚才还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这会子露出笑容,看着令人既恶心又毛骨悚然,谁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欧阳俊凡警惕地看着她,将顾青青护在身后。
他这样的反应让殷静娴更受伤,唇角扯出一抹狠厉的笑:“可惜了,你再疼她护她宠她又如何?她再喜欢你,钦慕你又如何?五天之后,你便要娶我为妻,欧阳俊凡,这辈子,你都休想和这个贱人在一起,休想!”
她的话,象把尖刀刺进欧阳俊凡和顾青青的心里,顾青青感觉又涩又痛,眼眶一阵模糊。
欧阳俊凡却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那又如何?两情相悦就必须在一起么?只要师妹过得好,幸福快乐,我便只是看着也很开心。”
“你……”殷静娴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好深情,好伟大啊?
不由得退后两步,眼中的讥讽更甚:
“顾青青有什么好?有什么好?我殷静娴无论相貌才情还是异能,都不比她差,前十几年,她顶着一张丑陋的脸,那时候你欧阳俊凡为什么没有想过要娶她?任由她一再地被退婚,成为京城的怎么样柄,如果那时候你肯一纸婚书送到顾家去,顾家定会欢天喜地的把她打包送给你,欧阳俊凡,你不过也是个俗人,她如今变漂亮了,变得有才情了,有本事了,你便和那些势利的凡夫俗子一样,象蜜蜂一样往她身边钻,假若有一天,她又成了丑八怪呢?你又该如何?弃如敝履吗?”
不得不说,殷静娴说的这番话,也正是顾青青心中的结,丑的那些年,欧阳俊凡对她不是不好,是难得肯对她温柔以待的人,但他的温柔总隔着距离,对她的好,也只限于表面,总给她若即若离的感觉。
没办法,世人皆以貌取人,欧阳俊凡不是神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