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陌转身朝她走去,附下身,当大家都以为他会将墨清涵抱起时,却捉住了她的右手,然后,粗鲁地将她拽起来:“手上的是什么?”
大家都看了过去,只见墨清涵手上捏着一粒药丸,正拼命地想往嘴里塞。
“清毒丹,桑陌哥哥难道没有么?象咱们这样的人家,都会备些解毒的药丸以防不测。”墨清涵似乎很淡定,捏药丸的手却在颤抖。
“是吗?只是一般的解毒丸?那好,先给桑柔吃了,想必你还备得有吧。”说着,秦桑陌便将药丸夺了过来。
墨清涵大急:“桑柔不是治好了么?我中毒了呀……”
“是吗?你中毒了?那未何桑柔中毒会七窍流血,满脸泛黑,郡主你却只是喊着疼,没多大变化呢?”顾青青好笑地走过去,夺过秦桑陌手中的药丸。
“王太医,验药你是专家,还请您查验查验,这颗药是否为普通的解毒丹。”顾青青道。
王太医很快查验完道:“王爷,此药正好能解桑柔姑娘所中之毒。”
“是你给桑柔下毒?”一直默然呆坐的云华两眼泛红,骤然自轮椅上跃起,对着墨清涵连甩了十几个耳朵,然后又腾空飞回,坐回椅子上。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打得墨清涵鼻青脸肿,也让顾青青心情舒畅了许多。
好个云华,看着温文尔雅,原来动起怒来,也好可怕。
“云华。”福王妃担心道:“不可造次。”
“桑柔差点被她害死,母妃,今天这个公道不讨回,儿子绝不罢休。”云华道。
“有齐王和德太妃啊,你强出什么头?”福王妃不悦道。
“够了,母妃!”云华怒道:“自从儿子腿伤残疾,您就时刻在提醒儿子,你是残疾,是废物,许多事情不能强求,不能如正常人一样有想法,残疾就真的是废物吗?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喜欢了吗?”
“云华……”福王妃脸一白,哭道:“她不是别人啊,是德太妃最疼爱的姨侄女,太妃一心想让她嫁给齐王,你……”
“可她喜欢的是我,儿子也只想娶她,您为了您的面子,一再的拒绝桑柔,不许她来府里探望儿子,不许她与儿子见面,还非要给儿子塞一门亲事,儿子也依着您,一直对桑柔狠心,现在好了,逼得她做了傻事,如今还……人事不醒。”云华边说边跪倒桑柔身边,吃力地将她抱在怀里,久抑的感情在这一刻宣泄出来,温润明朗的公子哭得不顾形象,象个无助的孩子。
弄半天,原来桑柔与云华才是两情相悦,可那天在小树林里……
顾青青不由看向秦桑陌,那厮却冷漠地站着,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她。
顾青青撇撇嘴,也别开眼去,一想到他刚才逼自己服下毒药,心里就很不舒服,尽管毒性只发作了一次,还是觉得可恨。
“给我解药,快,快给我解药。”墨清涵踉跄着爬起,向拿了解药的秦桑陌扑去。
秦桑陌却一甩袖,将她震倒在地。
“桑陌哥哥,你真的忍心我被毒死吗?”墨清涵哭道。
“急什么,你还没有七窍流血呢。”德太妃恼她竟然给桑柔下毒:“我家桑柔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一而再的害她?”
“自然是想当你的儿媳妇咯,你一心想让桑柔嫁给齐王,不除掉桑柔这个绊脚石,她怎么甘心?”顾青青也学着彩莲的语气道。
“不,不,我不是真心想害桑柔,太妃,您别听她的。”墨清涵哭道。
她肚子还是很痛,如刀在绞,可秦桑陌却不肯给她解药,由着她痛苦难耐。
她不是真心想害桑柔,那就是想害自己,故意诱骗桑柔跳水自尽,然后让她的丫头扮作桑柔跟前的人来骗自己去施救,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一计未成,又给桑柔下毒,逼自己不得不去施救,若不救,便会伤了秦桑陌的心,让德太妃更厌恶自己,好个墨清涵,几日不见,心机深层了好多,两条毒计环环相扣,若非秦桑陌极力要查出真相,这个黑锅自己就背定了。
“来人,将她送交大理寺。”秦桑陌大声道。
“老六,不可。”秦子悠却拦住道:“她到底是郡主之尊,送大理寺不太好吧,此事还是请定襄侯来再说。”
“二哥的意思是,只需定襄侯好生教训她一番,毒害桑柔的罪行便可免了么?”秦桑陌斜睨着秦子悠道。
如今朝堂之上,定襄侯墨家一脉也是太皇太后的嫡系,正是晋王的支持者,秦子悠可不想因为一个桑柔而让墨家心寒。
“好在桑柔的毒已经解了,想必将养些日子,就会好转,老六,做人不能太刻板,再说了,母后也是极宠爱清河的,你如此做,母后肯定也会动怒,这又何必呢。”秦子悠道。
“桑柔没事,便可以免去清河郡主的罪责,那青青这条手臂呢?”顾青青拂起衣袖,露出染满黑气的手臂道。
秦子悠眼神一滞,颤声道:“青青,本王会想尽一切办法医好你。”
顾青青淡淡一笑:“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