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她方才还差点喝斥这几个门房,其实他们也是穷苦人,心肠也不错。
“这些银子你们拿去,想法了换成铜钱,对帮多少就帮多少吧。”顾青青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门房。
门房忙往她手里塞:“不成的,大姑娘,小的知道您心肠好,您这一百两虽然不少了,可是,流民真的太多了,就怕这里一有人施钱,别地儿的得了信全往这边来,到时候老爷太太连出门都不方便了。”
宫人催着顾青青进宫,顾青青无奈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一拍手,老四便从暗处跳出来,顾青青将银票给了老四:“想法子换成铜钱,找个空旷些的地方分发吧,不许撒。”
“为什么不能撒啊,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发,那得多久?”老四皱眉,他的性子最是跳脱,不耐细繁。
“造成哄抢,踩踏怎么办?”顾青青白他一眼道。
“姑娘,皇上等着呐。”太监又催了一句。
顾青青只好与甘草一道上了马车。
老四噘着嘴一脸郁闷,回手把银票塞门房手里,身子一闪,嗖地不见了。
马车缓慢在街道上行走,顾青青不许车夫鞭子扬得太高,怕伤着路边的行人。
一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流民,许多商铺前面都站着几个高大的伙计,拦着不让流民前去讨食,有的商铺则干脆关了门,不原开业,尤其是饭馆客栈,因为门前聚集太多的行乞者而无法正常营业,干脆就不开门,歇业几天。
顾青青一路看着,很是心酸。
行到东进门时,马车彻底走不动了,车夫禀道:“姑娘,您怕是要走过去了,前面太多人,马车不能再往前走了。”
顾青青掀开车帘子,只见前面路上已然被太多流民堵住,而不少官兵正在拿鞭子抽流民,不少流民被抽得满脸是伤,躲避不及。
“怎么回事?”顾青青跳下马车,甘草也跟着跳了下来。
“好象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车夫道。
“那不是迎宾楼么?”顾青青诧异道。
“正是迎宾楼,今天是墨将军小儿子的满月酒,正在迎宾楼里大宴宾客呢,流民知道了,就都赶来讨口剩饭剩菜吃,结果也不知怎地,就跟里面的伙计闹起来,掌柜的把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请来了,正驱赶流民呢。”一位中年男子边看热闹边道。
“这些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果腹,墨家便是有再大的喜事,也不该在此宴请,有这些钱,不如救济灾民啊。”顾青青皱眉道。
“姑娘可千万莫要大声,让里面的人听到可不得了,墨家在朝庭可是权势大着呢。”有人小心提醒道。
正说话,就见有个兵士正揪着个所轻姑娘的头发往地上摔,一只手还撕扯着那姑娘的胸襟,姑娘虽然穿得寒酸,但也有几分清秀,被摔倒在地,还让那兵士趁机袭胸猥亵,气得放声大哭。
边上一个年老体弱的老汉看着象是那姑娘的爹,正跪下哀求:“官人,这人,放过小女,放过小女吧。”
那兵士根本不听,一脚踹翻老汉狞笑:“她是暴民,就该抓起来。”
说着,当众又将那女子搂进怀里,在私密处摸了两把,拖着往人群外走。
老汉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他大力用脚踹,那老汉死都不肯放手。
而另一边,一名兵士则正不停地抽打着几个流民,其中一个抽得满脸是伤,捂着头在地上打滚,他还在抽。
还有几个则抓着几个小姑娘往一旁的马车里拖。
他们是在维持秩序吗?
“他们抓小姑娘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趁机发财啊,全都是抓去卖窑子里,无本生意,这几天,这些天杀的可做了不少这种事。”有人小声议论。
趁天灾发国难财,鱼肉百姓!简直禽兽不如。
“就没人管吗?”顾青青怒道。
“谁管啊,墨大将军可是定襄侯府世子,又是太皇太后的姻亲,谁敢对墨家如何?”
岂有此理!
顾青青怒火中烧,扒开人群就往里走,甘草一把将她拖住:“姑娘,行不是啊,人多杂乱,会伤了自个的。”
“不能由着这些人乱来。”顾青青道,她知道自己没有武功,现场人也确实又乱又多,但她现在只要近前一些……
“谁?谁敢暗算老子。”顾青青正要解释,就见那猥亵少女的兵士被人一砖头砸在后脑勺上,血流不止。
一位领队模样的人立即带着人上前,执鞭对着周围的人劈头盖脸的抽打起来,顾青青还没有近前,差点就被打中,人群纷纷后退,差点相互推倒。
“你们这些人,敢袭击官兵,不要命了吗?来人,将所有的暴民全都抓走。”那人厉声道。
一时,从城门处来了更多的兵士,见穿着破烂的就抓,女的扔进马车,男的都捆绑起来,串成一串。
人潮迅速退散了许多,恍然间,顾青青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随着人群退开,她的手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