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陌也没明确反对过,原想着,等清涵年岁再大些,便请太皇太后作主让两人完婚,不成想,横亘里冒出个顾青青,害得清涵美梦成空,伤心不已,墨将军只这一个妹妹,极为钟爱,这口气早就想出了,一掌算什么,没打死她算她走运。
“齐王殿下也是讲道理之人,本将军相信他不会为了个女人与本将军理论,既是皇上有要事,公公请即刻进宫吧,此处还有暴民闹事,恕本将国暂时不能进宫向皇上请罪。”墨将军冷冷道。
就算没事,你也没怎么将皇上放在眼里。
墨家,比晋王还让人忌惮!
在马车上,顾青青虚弱地歪靠在车壁上,赵公公一脸担忧:“姑娘医术奇特,怎地不能自治呢?这一身的血,可是伤了内腑,可如何是好哦,皇上见了肯定担心。”
“公公有所不知,上番在天残教,被那教主给伤了,青青身体受损得厉害,还没复原。”顾青青道:“不知皇上急召青青入宫,所为何事?”
“唉,姑娘遇险后,皇上就急得茶饭不思,派了不少人出去找,甚至让船出海寻了多时,总算姑娘平安回来了,皇上早就相见姑娘一面,无奈一是外头不太平,朝中事务繁杂,二是皇上的身子也越发不好了……”
顾青青心中一酸,小皇帝自认识起,便对她很好,自己还故意装伤重让他担心,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果然一入宫,听说她来了,秦昱涵满脸激动地亲自迎了出来:“怎地才来,不是早就派人请你了么?呀,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见顾青青脸色苍白,身上染血,秦昱涵的脸瞬间比顾青青的还白,一把扶住她。
“皇上……”赵公公跪伏在地:“姑娘是……被墨将军给打了。”
“什么?墨致远?他好大的胆子。”秦昱涵果然震怒:“他为何要打你?”
“皇上。”顾青青心中越发愧疚,但为了那些被无辜抓走的百姓,戏又不得不演下去:“皇上,淮北天灾,为何这么快就有这么多流民涌入了京城?淮北离京上千里,便是正常坐马车行走,也得一月左右吧,这些流民风餐露宿,缺衣少食,行程不应该有这么快才对啊。”
“这与你挨打有关系吗?”秦昱涵诧异道。
“来宫里的路上,我的马车被堵着,前进不了,想着皇上急着召见,便下马车打算步行,却看到了很不愿意看到的。”顾青青道。
秦昱涵俊俏的脸上露出疲惫而又无力的苦笑:“朕知道,这些百姓都在受苦,而朝臣们,不少根本就是尸位素餐,办事非常不力,朕已经下令城防营,九门提督还有五城兵马各司维持京都秩序了,可还是会有流民闹事,有官商欺压百姓的事发生,朕也……没法子。”
是啊,他才十三岁,身体又不好。手中没有多少实权,上头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两坐山压着,听祖母的还是听母亲的都要闹出意见来,何况还有个虎视耽耽的晋王。
“皇上,百姓才是治国的根本,对百姓好,皇位才能永固啊,你就真的由着那些官员欺压良民,发国难财么?”顾青青道。
“国难财?什么意思?”秦昱涵怔了怔道。
“我方才看见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了不少良家少女,还绑了不少民夫,不知拉去了哪里,我正是想为他们出头,才被墨将军给打了,你送我的如意也……”顾青青说着,愧疚地将摔坏的玉如意捧给他看。
“你确定被抓的那些都是良民吗?他们给我上报,说那些都是暴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秦昱涵道。
“皇上,自十三岁到二十的年轻女子都被抓了起来,这些柔弱的女子,就算不服管束,又能当得了暴民吗?”顾青青愤怒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抓这些年轻女子?做奴仆吗?可家里也用不着这么多奴仆啊,或者到市场上卖?”秦昱涵不解道。
果然年纪太小,又成天关在这皇宫大院里,许多社会上的丑恶都不知道。
“皇上,这些人可能……”赵公公道:“是卖去妓院的。”
顾青青也是这么怀疑的,但大灾之年,就算是妓院,生意也不好,这些姑娘们进了娼门,也是要吃要喝的啊,生意不好,老板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啊。
“妓院?”小皇帝脸色一沉,怒道:“逼良为娼吗?”
“很有可能是,或者还有别的用处也未为可知,不过,那些官兵对百姓欺压打骂,我是亲眼看见了的。”顾青青道:“所以,应该想法子疏导灾民,给他们妥善的安置,并施银施粥,待灾情缓解之后,再让他们回到家乡去才是正道。”
“施银施粥?谈何容易,朕也曾提过,可户部说国库空虚,这次大灾,已经拨了一百万两银子的救灾款,再没多余的银子可以拨了,且流民还是涌进了京城,他们说,这些流民太过懒惰,又贪心不足,来京城就是故意闹事,想要求更多的救济的。”秦昱涵道。
“皇上可信这些话?”顾青青忍着怒火问,她素来不问朝政,对政事也不感兴趣,却不知大锦朝庭竟是如此腐败混乱,小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