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看了眼倦怠无力的秦昱涵,有这样糊涂的母亲把持着他的生活政事,他又能听到几句真心实意的大实话?
“太后方才在偷听吗?”顾青青讥诮道。&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哀家需要偷听吗?哀家是来找皇上的,恰好碰到罢了。”殷太后怒道。
国师被释放回府后,虽然用心经营着人脉,想重塑当初国师府的荣光,可没有了有异能的殷静娴,又没有了实权,连上朝的资格也没有了,根本就倚仗不了。
虽然还有不少二品大员以上的大臣忠心皇上,可国师以巫蛊毒害晋王的丑闻不径而走,大臣们大多对晋王抱以同情之心,对太后则生出抵御心理,原本稳坐上风的皇帝这一派,如今已经落败,晋王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处处与太后作对,权力正在旁落,而这一切,全都是因眼前这个女子的多管闲事惹出的,叫太后如何不讨厌顾青青?
“太后既然是恰好碰来的,臣女的话就肯定没有听完全,又怎么能给臣女扣上一顶谄媚惑主的帽子呢?”顾青青道。
“你……巧言令色惯了的,哀家自然知道。”太后道。
顾青青没心情与她争论这些,皱眉道:“如今大灾当前,京城流民成患,百姓流离失所,无衣无食,太后娘娘就没想过要如何解燃眉之急吗?至于臣女是否进谗言,着实是小事,皇上年然年幼,却英明,不会胡乱相信谎言的。”
太后再怎么不喜欢顾青青,但她夸自己的儿子的话,还是很爱听的。
“哼,皇上当然英明,不然,早被你们这起子狐媚子惑弄了。至于灾民之事,哀家已经擢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还有顺天府伊去处理了,用不着你一个没品没极的妖女来操心。”
“是啊,臣女这个没品没级的妖女就是从街市上来的,还被人打成重伤。”顾青青叹了口气道。
“流民打的?”太后当然也看到了顾青青身上的血迹,诧异道。
“小老百姓又岂敢殴打三品官员之女,臣女的伤,是因为得罪了墨将军而捱的。”顾青青道。
“他掌管着五城兵马司,你好死不死得罪他作什么?”太后道。
“母后,表姐说,他们抓了好多平民百姓,不知要做什么。”皇帝道。
“这个哀家也听说了,但说都是暴民,他是定襄侯的儿子,有你皇祖母护着,哀家也拿他没法子。”太后道。
“太皇太后也由着他么?江山可是姓秦的啊。”顾青青道。
“是姓秦啊,或许越乱,对太皇太后就更有利,百姓生活得不好,只坏骂当今皇上,又不会骂太皇太后,更不会骂晋王。”殷太后叹息一声道。
原来如此!
“可是,权力之争为何要以牺牲百姓为代价呢?那么多流民聚集,不止会扰乱京城正常的秩序,还有可能会引起暴动,甚至疾病疫情,这些都要及早防备啊。”顾青青着急道。
“冬季不比夏天,疫情的可能性还是小一些,至于暴乱,哀家已经命齐王调集了城防军,一旦有骚动,就地镇压。”太后疲倦地说道。
“就地镇压?太后可知京城有多少流民?而其中可能还掺杂着京城原住百姓,镇压下来,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难道这就是太后您的执政方法?怪不得朝臣们不服了。”顾青青强忍着怒火道。
“放肆!你自什么东西,也置喙哀家的决策?”太后大怒。
“母后,表姐说得没错,儿臣也认为,不能用血腥手段镇压百姓,不是您教儿子说,百姓是水,帝王是舟吗?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果让天下百姓认为,儿臣是个暴君,都起来反抗儿臣怎么办?儿臣这个皇位不等人家来推翻,就自己先坐不稳了。”秦昱涵道。
“那你让哀家怎么办?没钱没粮,突发大灾,哀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太后道。
“太后,臣女方才来宫的路上,就见墨将军正在迎宾楼宴请宾客,据臣女所知,迎宾楼的消费很高,一道菜比别的酒楼贵了近一倍,当此大灾之时,墨家还在大请大吃,而大街上的百姓则一个个饿得面如菜色,如此强烈的对比,让百姓们如何不恨朝庭?”顾青青道。
“那又如何?墨致远中年得子,举家欢庆,连太皇太后和哀家都送了贺礼,哀家又能怎么样?还不让他家办满月酒?”
“墨家的权势和地位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皇上赐予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墨将拿着皇上给的权力鱼肉百姓,中饱私囊,骂名却让皇上背,太后就能忍下这口气?”顾青青道。
太后脸色一白,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冷斥道:“用不着你来教训哀家,哀家但凡有法子,又岂会纵容这些败类,还不是你,害得国师没了权势,哀家失去了左膀右臂,现在再来指责哀家没有办事,哀家真的想把你送进蛇坑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