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不像刚才那般迷糊了,吹着冷风放着水,让他多少恢复了一点冷静,瞅着瞅着觉得不太对劲儿,便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又拽了一个人过来一起看,那人一看,说不就是咱们的船追上来了吗?怕啥?来,继续喝酒!
这家将一想觉得不对,这船的好像不是从正常航线过来的,而且旗帜也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哪个大名手下的旗帜,船好像也不常见,挺大的,不像是日本的战船。
这几艘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感觉像是直冲着他们这艘船过来的,颇为奇怪……
这船……
怎么有几艘看起来有点像李舜臣的船?
等会儿……李舜臣?
这个名字瞬间刺激了这名家将,他瞬间想起了那个曾经给他们带来无数的耻辱和死亡的恐惧的家伙以及他的战船,而眼前的战船……等会儿……那……那是什么?
这家将越过了这几艘船,目光锁定在了这几艘船的后面,一艘一艘不断出现在海平面的船只,这个数量,和这个船的样式……
“轰!”
一声巨响,叫这名家将吓了一大跳,一身冷汗给逼了出来,整个人扶着船沿迅速清醒过来,然后他似乎听到类似于弓弩射击出来那种破空之声,有些不确定的把头抬起来,看到了半空中似乎有个黑色的球体正在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快速逼近,而来越来越快,越看越大,冒着烟,感觉特别恐怖。
他瞪大了眼睛,身体迅速的僵化,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感觉只是一瞬间,在那声巨响传到耳朵里的同时,他的命运就决定了。
一颗硕大无比的球体直直的撞了下来……
“邓副总兵!我舰大发熕精准命中敌舰,现已击沉敌舰!”
邓子龙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棒状物体,然后一手揪住那棒状物的底端,一拉,竟将那棒状物拉长了两倍不止,宛如变戏法一般的手法让传令兵有些惊奇,邓子龙把自己的一只眼睛对准了那棒状物的底端,对着那远处正在缓缓下沉的日本船,点了点头,开口道:“好!船上还有没死的倭寇,下令哨船出击,捞人,斩首!”
“额……是!”
传令兵显然对邓子龙手里的东西感到非常好奇,他不知道的是,邓子龙其实也对这玩意好奇的紧,昨天才拿到手里,和陈璘在一起不停的把玩研究,要不是萧如薰说这是他做的,他们还真以为这是传说中的千里眼的法术。
当然这东西被萧如薰称为千里镜,一共十支,被萧如薰分别交给了十名主要水将,让他们可以及时观察到重要情况,然后发出正确的指示。
邓子龙和李舜臣受命陈璘,率领二十艘战船作为大军先遣队,为大军开路,邓子龙率领炮船,李舜臣率领龟船和乌船,陈璘说,一路上遇到倭船就要予以坚决击沉,实验新的战术的同时,也要尽快熟悉这种新的战术。
如果邓子龙不能予以击沉而被倭寇近身,就要靠李舜臣的撞击战术击破倭寇了,毕竟大家经验不足,尚且不熟悉这块海域。
李舜臣此时也拿着手里的千里镜,啧啧称奇,一拉一看,很远地方的景象尽收眼底,甚至那倭船上还有多少人在拼命挣扎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不得不赞叹——天朝所用器具,胜于我朝良多,真不愧是天朝上国。
击沉一艘敌舰取得开门红,邓子龙意气风发,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挥手,全队全速前进!
而此时此刻的对马港,百余艘倭寇战船和更多正在装卸物资的货船还根本不知道灭顶之灾已经渐渐逼近,九鬼嘉隆午饭之后有些困顿,就去自己的房间睡午觉了,安稳的午后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困顿的感觉,所以很多水兵也去睡午觉了。
对马港基本上没有设防,就在这里等着联军水师前来攻打。
三三两两的士卒或者船员水手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基本上都是愁眉不展,还有些许没心没肺的望着釜山方向大笑出声,似乎正在为陆军的悲剧性命运感到幸灾乐祸,十分愉悦,全然不知和陆军差不多的命运就要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这里的倭寇都像咸鱼一样失去了梦想,懒散无力。
港口瞭望台上几个负责警戒的士兵正在赌钱,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当成是职责,也许是对马岛几百年没有受到攻击了,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对马岛绝对不会被攻击”的错觉,而事实将会证明,这种错觉是毫无道理的。
“可恶!又输了!!”
一名倭寇士兵输得很惨,一把摔下了手里的赌具,在其余倭寇的哄笑声里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走到瞭望台的角落里愤愤不平的准备开闸放水报复一下世界,放着放着,忽然看到远方有几艘船只要接近,而且速度挺快的,估计是从釜山那边过来的。
他没当回事儿,又回去跟着看赌,顺嘴提了一句有船要来,没人在意,他也就不在意了。
过了一会儿,换人下来轮班,这人又去开闸放水报复世界,提着裤子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句“七八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