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部落回去之后就整兵备战,一副誓死保卫家园的样子,为此还做了动员演说,把族人的战斗情绪都煽动起来,准备拼死一战,结果六七天没消息,派去侦查的人说明军都在大营里休息,压根儿没有动过,这一来,族人们的情绪都萎了。
扎劳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说,明军根本就不打算来打?自己当面甩了明军提督的面子,一向好面子的天朝上国居然忍了?
带着疑惑的情绪,扎劳让族人们休息了,自己带着常备军在部落警戒,又过了三天,发现仍然没有明军的动静,他就更加奇怪了,但是奇怪归奇怪,警惕心则降低了一些,下令一部分战士回到生产地去收获粮食,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警戒。
第十一天,扎劳的老丈人,一个内地部落的头人那昂带着一些酒肉和几个随从来到了扎劳的部落,对于老丈人的来临,扎劳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听闻了老丈人的来意之后,扎劳则多多少少有点诧异。
老丈人是来给明军当说客的。
“萧提督那边都已经说了,只要你们愿意迁移,哪怕是多给一些俘虏和银两也是可以谈的,萧提督那边不愿意再次起战端,刚打完仗,萧提督愿意建设这里,而不是毁灭这里,扎劳啊,你不要太气盛,不要觉得联合在一起和大明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你看看莽应里你就知道了。”
扎劳喝着老丈人带过来的酒,吃着老丈人亲自烤的肉,面色很平静。
“咱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暂且不说,搬移要多少时间多少钱,重新建设又要多少时间多少钱?这里我们建设完了,又给大明拿去用,他们自己不想出力,就要我们主动搬迁走,哪有这样的好事?”
“所以不是给我们补偿了吗?两千个缅人啊!这是小数目吗?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大明是天朝上国,军队是王师,是讲道理的!”
老丈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不是这个道理啊!咱们在海边能和洋人交流,能和外国人交流,能知道很多新鲜事情新鲜玩意,就好比这些火枪火炮,要不是咱们在海边能和洋人做生意,哪里有得到的机会?现在他让我们住到内地去,我们不就失去了这个渠道吗?我们就会停止发展的,到时候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给人欺负,只不过欺负人的变成了明国而已!”
扎劳也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的老丈人不要被区区两千人的好处给蒙蔽了双眼。
老丈人叹息连连。
“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你根本就反抗不了大明和萧提督,他远远强于我们所有人,莽应里我们尚且反抗不了,更何况干掉了莽应里的大明呢?孩子啊,醒醒吧!别再做梦了,咱们人少地小,必须要隐忍,要顺从,不能明目张胆的反抗!”
扎劳无法认同老丈人的懦弱。
“我绝对不会认同的,我有五个盟友,我们加在一起有两万多军队,有五十多万族人,我们的力量绝对不是明国想得那么弱小,他们如果来进攻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和我们守卫家园的勇气!”
老丈人眼底闪过一丝悲哀,给扎劳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饮下。
“你这样是在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孩子啊,你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
“我执迷不悟?您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我父亲死掉的的那个时候您还记得吗?为什么我的父亲会死?一个部落头领,十万人的领袖,为什么会那样就死了?到底是为什么?!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我绝对不会重新走上我父亲的老路!所以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莽应里,我第一个站出来联合大家不给莽应里提供兵力和粮草,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所以我才对明国抱有希望,认为他会公正对待我们,结果呢?我帮助了一个和莽应里一样奸诈狡猾的家伙!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不会!”
说完,扎劳觉得有点喘,喘了几口气,坐了下来,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相信这些大人物,我真是瞎了眼睛!没有谁会为我们考虑,他们只会考虑他们自己!既然这样,我就只能自己为自己考虑了!我有八万族人要我为他们考虑,八万族人!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把几十年的家园交出去!绝不!”
扎劳深深吸了几口气,扯开了自己的皮甲,觉得有点热,有点闷。
“扎劳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我也一直非常看好你,认同你的能力,所以才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你,当初那件事情,你父亲对我有恩,所以他去世以来,我一直也对你照顾有加,我觉得你是能看清楚事情的,你不是那些莽撞的人,但是现在我发现,你好像和那些莽撞的人没什么两样。”
老丈人不再劝说扎劳了,似乎对扎劳失望了。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是在为我们所有人考虑!”
“不,你没有,你只是在为你自己考虑,你根本不去想如果你真的激怒了大明,大明会怎么对待你的族人,会如何对待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