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其余渭洲官员倒是没有多少震惊,大多见怪不怪。
一阵而达,草人哪里还有站立的,这校阅对种家军来说显然就似游戏一般。也就慢慢打马而回。
若真是军阵之上,鼓声必有几通,一通比一通急切。此时却是只闻一通鼓响,也就结束了。众多军将心中也是疑惑,也不知这东京来的大官看自己这游戏,到底是看些什么?
岂不知童贯这两年也是见多了军将,便是这一通游戏,也是让童贯看出不凡之处。
“童经略以为如何?”种师道身穿重甲上来拱手,问道。
“种家军将,名不虚传啊。”童贯初到西北,要得人心,必然是要多番夸奖的。何况心中还真觉得种家军名不虚传。
“今日不算什么,不得几日各州府大校,下官带着儿郎们必然把那折家冲个散乱。”种师道倒是不谦虚,若是别的夸赞种师道显然会谦虚一番,对于自家儿郎的夸赞,种师道当然泰然受之。
折种两家,本就是竞争关系,大校之上,种师道主要目的也就是要把这折家军冲个散乱。
“好,本经略就等着看,此番官家差我经略西北,便是要对党项人用兵,正是你种家大好机会。”童贯对种师道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出自己来西北目的。宋称呼皇帝通常都用官家来指代。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下官一直等的就是这次机会,必然为官家扫荡党项。”种师道心中大喜,这一日终于是来了,平常里大多小打小闹,这回是真要对西夏用兵,攻城拔寨正是种师道心中所想。
“小种经略那头前冲阵的是何人?”童贯又问了句,这一场校阅,个人上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出彩的,关键是也没有出彩的机会,但是童贯也要显示自己身为上官的恩泽,收买一下人心,赚一个好名声,怎么也要找个人来褒奖一下,也就问了头前冲阵之人。
“那人是下官麾下亲兵都头郑智,武艺非凡,颇有谋略,下官引来拜见?”种师道回答。
童贯点了点头,手还在自己那胡须上捋了几下,显得一副极为看重的模样。
郑智列队在下面,也是没有想到这童贯童经略还要见自己,听了召唤,下马上了台前拱手躬身拜见。
“郑智?本经略听闻你武艺不凡,勇不可当,还颇有谋略。。”童贯开口道,说话语气并不显得多么郑重,也是这童贯只是叫郑智上来显示一下自己恩泽而已,也没有真见识到郑智不凡。
“某当不得如此夸赞,只愿为相公战阵杀敌,不负恩泽,不负官家。”郑智此时也是知道要说什么话,上辈子电视也是看多学多了。
“好,今日便赏你金银,大校之日,若立功勋,便给你加官进爵。”童贯也不多说,恩泽也就是这么赏的,人心也是这么收买的。
“多谢童经略赏赐。”郑智此时已经在想加官进爵的事情,童贯生平虽然多是贬低,却是也一路官运亨通,直达枢密院使。
一番校阅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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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十日,郑智每日带着自己手下校场挥洒,潘家酒楼的诺言当然也是兑现了。
童贯也是在这渭洲城住下了,西北校阅,显然就定在了渭洲,渭洲正是三路中心,各处禁军赶来也是方便。
今日便是这西北大校,各路经略府洲军将齐聚点将台上。
童贯手段高明,话语之间,人人夸赞,一心收拢人心,好为自己所用。
大校开始之前,童贯突然开口道:“折经略,头前小种经略出言,说今日要把折家军冲个散乱,不知折经略作何想法?”
这便是童贯的手段了,拉拢了人心,又要属下相互竞争,这样才显得自己的重要,权柄才能慢慢在手上捏实。有竞争才有裁判,有了竞争才能显得裁判的重要。童贯便要做这裁判。
一旁年纪稍轻的折可求听言,脸色一怒,本就与种家多有杯葛,此时听了这话,便道:“若是老种相公,下官倒是还有几分敬畏,来个小种口出狂言,下官稍后便让他见识一下我折家的厉害。”
这折可求显然也是知道种师道必然是真说了这话,不然童贯哪里会当着众人面造谣生事,何况种家两位都在场。
“折可求,便是你知晓某家的厉害。”种师道也是不惧,两家打交道多年,也不是今日一时的嫌隙。
一旁出来以为须发花白了老将,正是这西北名将刘法,此时出言也是调和:“两位不需多言争执,稍后校场之上看本领。”
也是须发皆白的老种相公却是半眯着眼睛不言不语,今日不仅是两家要竞争,更是要在这新上任的上官面前争夺一个地位,必然是要自己儿子出彩的。说是争宠也不为过,只要胜了,不说其他,就是以后钱粮器械的数目也不是别人能比的。
这上阵的先后顺序与对手倒是早就安排妥当,西北多年,哪里的禁军什么水平众人心中早就心中有数。
校场上尘土飞扬,此番校阅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