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四月底了,童经略终于来了渭州,蔡太师显然是回信了,皇帝赵佶似乎并不喜欢打仗的事情,却是被众多大臣劝得也没有办法。
朝中一片主战,也是几十年下来,对西夏一直都是优势,自然许多人是想开战的,一场大战的胜利,能给这些人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高俅却也是主战派之一,一战若胜,他这个最高军事长官更是功勋卓著,好处自然更多。
朝中大佬都发话了,一些之前迎合皇帝主和的大臣自然不敢再多说。皇帝赵佶也是勉强点头同意了。
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与高高在上的人在一起,实在不是郑智喜欢做的事情,上辈子就算见到再大的长官,也就是一个军礼。
却是在这德月楼里,面对童贯这个大太监,郑智反倒需要一直注意着礼节上的事情,不说身体上的礼节,便是说话也是要注意各种尊称。
“郑智,若要开战,你敢为先锋否?”席面热烈,童贯也是喝了不少,出言指名问郑智话语。也是郑智在童贯心目中印象过于深刻。
“卑职非不敢,却是不为先锋。”郑智心中也有打算,这种问话,郑智只要表个态,也就过去了。若是郑智想要表达一些更多的意思,便也就不能直接表态。
“哦?你却是敢为先锋,为何又不为先锋?”童贯听言也是好奇,本来也就是想着问这么一句,等郑智回答一番,再鼓励夸奖一下,显得自己对手下的爱护。却是没想到郑智答了这么句话。
“卑职不做破阵之利刃,只做那百步穿杨的羽箭。刀山火海,也能取敌将之首级。”郑智回答。显然郑智的心思中,并不愿意去做那听命差遣之人,反倒想当一个自己能把控局面的自由人,这样便能够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出来。
“好,你要做羽箭,那便让你做那百步穿杨的羽箭,本经略就等你带着敌将首级而回。满饮此杯。”说完童贯举杯递给郑智。
郑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心中也是知道,童贯是棵大树,不论童贯是个什么样的人,必然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很大帮助,此时当然要交好与他。
宴席散去,童贯住进了经略府中,第二天便要出发了,一路向北,直奔边境。
倒是郑智思前想后一番,打开了家中的地窖,搬出了一个大箱子,又装了许多好酒,半夜送进了经略府中。
童贯贪财,这事绝对不假,一个太监,不贪财,还有什么人生乐趣。何况历代史书记载得清清楚楚,童贯极为贪财。郑智自然也要投其所好一番。
却是郑智这一下投得正好,童贯刚送了几大车财物去了东京,此时囊中正是羞涩。
收了郑智一箱子三万多贯,此时坐在床边,正喜笑颜开,口中还夸赞着郑智懂事,有勇有谋,实属良将。
过不得片刻,小种相公的箱子又来了。
第二日大早,郑智早早就带着五百其实,两百厢军后勤等候在北门。
身边还有王进史进与手臂刚刚恢复的林冲鲁达。
过不得两天便是五月了,天气已经转暖不少,倒是少了一分苦寒的味道。这个时节行军也少了些许艰难。
童贯被渭州大小官员众星拱月般送出渭州北门,一步三回头,便是种师道也上来叮嘱童贯注意安全,多加休息,保重身体。
童贯一一谢过,众人拜别。
“郑智,你昨日送了的酒真是不错。”童贯骑在马上,回头对着身后的郑智说道。
这意思也是明显,不错的不是酒,这酒童贯早已经喝过了。
“童相公喜欢便是甚好,托相公的福,秦凤路治下一片繁荣,卑职去年做了些营生,自当感谢一番相公辛苦。”郑智上辈子也没说过这样的话,这辈子却是无师自通起来。
“哈哈……一身是胆,还知道人情,将来不可限量啊。”童贯又夸。
“童相公过奖了,卑职不过边陲小将,受不得相公夸赞。”郑智自然要谦虚一番。
“呵呵……本经略向来看人最准,由不得你谦虚,前面是何处?今夜宿在哪里?”童贯又问。
“前面是安国镇,安国镇往北,皆是堡寨军所,多有禁军厢军驻扎,两日便出渭州,进镇戎军府,再往北便是怀德军府,怀德军府过去就是西夏静塞军司。”还好郑智之前听说自己要陪同巡边,多作了不少功课。否则现在哪里还能答得上来。
身边也还有个鲁达,鲁达对着边境地方还是颇为熟悉的。郑智也是请教了许多次。
“怀德军府?可是平夏城?”童贯似乎对这西北地理还真不太熟悉。
“正是平夏城。”郑智其实也不太熟悉,却是功课做得深厚。
“平夏城过去岂不就是战地?”童贯又问。
“平夏城过去便是前线了,此时虽无大战,却是犬牙交错间多有摩擦。所以相公便不能过了平夏,以免身陷险地。”郑智回答,一副为童贯着想的样子。
“哈哈……郑将军是怕了?”童贯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却是开口称呼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