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打马出得大营不久,后方一队令兵飞驰而来。●⌒,@樂@文@
众将自然也发现了后面疾驰而来的马蹄,勒住马匹等候片刻。
“禀告童相公,辽使从西边入了营寨,说是要找相公议事。”令兵下面拜见。
童贯眉头一皱,心想,辽国人来得真是时候啊,自己此时已经出了营寨,倒是好打发,回道:“请辽使大帐等候,便说本经略在前方厮杀,兵荒马乱寻不见。”
辽不同夏,大辽占据中原燕云十六州,更有北方广大草原,国力强盛。
辽与宋,自从檀渊之盟后,百年和平,两国互为兄弟之邦,宋更是年年岁供三十万银绢与辽充当军资。
可见大辽在宋人朝廷心中的地位,也足以见得大辽的影响力。宋夏之战,辽人永远都是裁判一般。
这也是为何辽国调停宋夏和约,每次都能成功。也是童贯不敢怠慢的原因。
令兵上马回复。
童贯依旧打马向前,虽然辽使不能怠慢,却是这战事也不能停,最终还是宋夏两国谈判,这谈判的筹码自然要拿在手上。
郑智面前堆积了不少从城门处搬来的木床桌椅,眼神紧盯前头一员党项铁甲将军,手中长枪更是捏出紧实。
城破在即,党项铁甲骑士自然奋勇,马匹毫不减速,直往眼前堆积的杂物冲去。
人仰马翻是自然,却是这些木头家具,硬是被健马撞出了一条线路。
党项骑将就头前而过,直面郑智,人高马大加速而来。随后不好骑士也已过了通道,往城门杀去。
马上骑将,见头前一个宋人竟敢直面自己马蹄,脸色狰狞如野兽,手中狼牙大棒直奔郑智而去,口中也是大喊不止,似在催促后面部曲快来,不能让宋人打开了城门。
人在马上,自然居高临下,郑智看准马匹脚步,双腿弹射而起,竟然是往一边让开马匹脚步。
长枪更是横扫而出。
党项骑将狼牙棒也是挥得浑圆,伸长到了极致,想要去够跃到侧面的郑智。
“嗙!”一声巨响。
党项骑将狼牙棒最终还是没有够到侧面的郑智,却是被郑智横扫的长枪扫落马下。
郑智接连纵身一跃,拉住疾驰马匹,枪尾顺势点地借力,身形在空中一转。
竟然已经坐在了党项骑将的马匹之上。
缰绳猛力一拉,健马急止脚步,前蹄高高跃起,一声痛苦长嘶。
马匹竟然就在空中如此转了方向。
郑智端坐马上,也是人高马大,面对前面众多随之而来的党项铁骑,手中长枪不断挥舞。
连连扫落几人,鲁达等人有样学样,但凡身旁有了马匹,立即打马而上,砍杀左右冲过来的党项铁甲。
好在街道狭窄,更有杂物挡路,党项铁甲也就没有了紧密阵型可言。更没有铁蹄飞驰的冲击。
忽然城外爆发阵阵呼喊,声势震天。
种师道见到不断往城门涌去的士卒,开口大喊:“童相公,城破了,城破了。”
童贯也以看见情形,紧夹几下马匹,口中也是大喊:“天佑大宋,天佑我童贯。哈哈……天佑我童贯!”
如此真当是泼天之功,今日功成,大宋便再无西北边患,西夏从此不足为道。这也是上百年大宋之夙愿。
郑智前后谋划,说服童贯要破此城,也是为了今日,从此西北,从此渭州,再也不复百年来年年征战之苦,以后再也不用面对年年恸哭满城。
郑智手持长枪打马站定在城门,看着人山人海的铁甲士卒不断往城内涌入。看着三千冲不起来的党项铁甲不断落马倒地。
看着这一切的郑智忽然热泪盈眶,郑智从来都把自己当做一个现代人来看待这一切,此时热泪而出,却是内心早已把自己当做一个地地道道的渭州宋人,几代西北宋人,浴血奋战,等的就是今日。
“哥哥,我们还上吗?”鲁达捏着宝刀,身形躁动,跃跃欲试,却是身旁主将郑智站着不动。
“不去了,此番功成,该让其他州府的士卒得些功勋了。”郑智背过头去,轻轻擦拭一下眼中泪水,回头答道。
鲁达听言慢慢放下手中宝刀,收起满脸戾气,停住不断躁动的身形,看着不断涌入城中的西军同袍。
三千渭州铁骑出征,如今就剩郑智身边刚刚满千的士卒,此时都站立城门之下,看着身边不断进城的同袍们,个个眼含热泪。
身边所有进城士卒,脚步飞奔,却是也侧面去看旁边站立不前的千人,纷纷投去敬佩的眼神,似乎都觉得这些人合该就站在这里看着自己往前冲杀。
“郑将军威武,渭州种家军威武!”
不知是何人开始喊得一句。
余下入城之人全部跟着喊起,禁军,厢军,配军。人人脚步狂奔往前,人人俱是大喊不止。
郑智看着几万步卒入城,听着四处喊杀大作,看着城中满处惊慌奔逃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