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沐浴更衣,脱下穿了半年多的一身甲胄,穿上了绸缎华服。
郑智抱着自己儿子不愿撒手,倒是急坏了徐氏与金翠莲。
两月大的孩子,哪里经得起郑智这般搬弄,原本熟睡的婴儿,早已经哭声震天,溜圆的双眼都不愿往郑智去看,只是一个劲的挣扎哭喊。
最后只能又送到徐氏怀中。
即便如此,郑智也是大笑连连,开怀畅快。
众人落座宴席,林冲也从家里赶来,旁边下人围着伺候,便是徐氏与金翠莲也在一旁站着,并不回避。
见着落座几人吃酒聊天,众人也是开心的。
又有多少人家,此时合家团聚,却是凄凄惨惨。
头前金翠莲吩咐去经略打探消息的小厮,此时也奔了回来。直入大厅席间。
“官人,经略府一个护卫叫小的把这个带给官人。”小厮躬身双手递过一个折叠起来的纸条。
郑智接过纸条,上面一个大字:“凯!”
古文也通恺,凯旋而归,凯就是得胜而回的音乐,军胜之乐,凯歌,凯旋,凯旋。也正合此时情景。
凯作动词,还有斩杀之意。暗含郑智之勇武。
郑智自然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口中念叨一句:“郑凯?”
总觉得听着耳熟,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郑智点点头,也算满意,总比郑西北、郑西夏好听。
“哈哈……我儿以后就叫郑凯了。”郑智扬起纸条递给一旁站着的徐氏,徐氏接过纸条看了看,叠好放进袖笼里。
“郑凯,诨号镇西夏,便是最好。”鲁达一碗老酒下肚,说道。
“哥哥孩儿要什么诨号,你自己叫镇西夏算了。”史进一个白眼,连忙开言,之前郑智就说了这孩儿要读书,怎么还能取江湖诨号,还不叫人笑死,听说读书人以后是要取字的。
“洒家叫镇西夏?那岂不是压了哥哥一头,不好不好。”鲁达连忙开口。
郑智听笑了,自己这镇关西的名头只怕没几个人会叫了,兴许这禽兽不如的名头会传遍天下,笑道:“好,挺好,鲁达你以后就唤个镇西夏的名头。”
“镇西夏,镇西夏!”史进连忙起哄。
林冲也笑道:“镇西夏便镇西夏,又没有胡吹大气,便叫个镇西夏。”
王进也是含笑点头。
鲁达推来推去,也止不住众人喊出这一声镇西夏。
席面闹闹堂堂。徐氏、金翠莲也跟着开怀大笑。
那婴儿郑凯也撑开眼睛来看这几个军汉,兴许心中也在纳闷,这几个浑汉笑个甚呢。
斯夜,微凉!
郑智摇头晃脑进了内宅,被扶入厢房,灯光微弱。
面前女子身材稍显饱满,满脸娇羞,开口道:“还望官人怜惜。”
郑智看得真切,女子只有青纱遮体,一抹肉色时隐时现,满身酒意调笑道:“小莲,半年多不见,你倒是长到了些。”
少女更是羞怯得左顾右盼,似乎在找躲藏之处,又低下红透的脸颊,两步便上得床沿,拉来被子盖住了身体,羞道:“官人自己洗漱吧,奴不伺候你了。”
少女心中还在怪罪着自家夫人,非要给自己买一个这般薄纱,实在羞人。
“我之前沐浴过了,不需洗漱。”
说完,郑智衣衫脱得飞快……
兴许是这半年多的征战,已然憋坏了两世为人的郑智——
校场一侧,米擒五百青壮已经排好了队列,便是少年米擒真务也站在队列头前。
四周还有不少西军士卒的呼喊声,手中的鞭子也不时抽在没有做对动作的米擒青壮身上。
队列越来越齐整,左右也慢慢分清,齐步也能走得整齐。
米擒一族的食物配给,也是根据场中这些汉子的训练情况来安排,训练得好,食物便丰盛,训练不好,自然就缺衣少食。
众人再也不是那般秃头披发的样子,从启程回宋的那一刻起,所有党项人便不准在削发刮头,也没有工具去削发刮头。
原本光秃秃的头顶,慢慢长出了寸长的发丝,乍一看黑黑一片,两边散发也束缚到了头顶成髻,哪里像是党项人的发型。
郑智看着这几日的训练效果,点了点头,还算满意。打马慢慢回城。
党项人,天生就是马上的战士。只是临阵之时纪律性差了不少。如此队列训练是必须的,只要队列严整了,上马也一样是严整的。
刚一进城,有许多捕快差人正在拿着扫把打扫街道,郑智看得发笑,也是好奇,这扫大街的事情,什么时候要捕快来做了。
头前一人看到打马进城的郑智,忙上请来拜见:“拜见郑将军。”
郑智也认出了此人,正是捕头雷达,笑道:“雷捕头,你在这知府衙门是越混越不行了,怎么被发配来扫大街来了。”
雷达悻悻一笑回道:“今日大早小种相公差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