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还是不理会韩韬言语,伸手指向韩韬,道:“有反抗拒捕者,当场斩杀!”
那石猛听得郑智话语,脸上阴晴不定,郑将军大名,在这西北关中地界,也是如雷贯耳。即便心中有些惧怕,却是这石猛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兵器。
武人多是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受了韩韬如此大恩,家小也受了照顾,亲族也得了人情。江湖人背信弃义的不少,有情有义的也不少。
这石猛显然就是有情有义一类人,只是这情义被上位者当工具利用了。却是这世道本就如此,又有几个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石猛忠心,却也不能让别人也忠心,后方几人起的无数弓弩,犹豫片刻,手刀已经落在了地上,人也往一边跑去。
韩韬右逃跑之人,想要喝骂,却见眼前这些军汉马匹已经抬步往自己走来,再也不复之前的冷静,已然两股战战。
只听石猛一声大喝:“恩相快走!”
说完石猛持刀直奔郑智而来。
郑智摇摇头说了一句:“愚不可及!”
身旁韩世忠反应最快,此时正是在新长官面前露脸的时候,哪里还不争先,飞身跃起,已经往前下马。手中丈八长枪也舞动起来。
韩韬听得一句恩相快走,抬起抖动的双腿便要逃,逃得三五步,也就止住了。
环,哪里还有逃走的余地。二三十匹健马已经围得满满当当。
石猛大概也是知道逃无可逃了,话语说出,自己提刀往前,便是全了自己的忠义,血溅五步,也是江湖常事,好在家人不需自己在去担心。
见韩世忠长枪袭来,石猛刀花一挽,大力挡得一招,双脚在地上滑行向前,要近韩世忠身前。
这等情况,江湖中也只有一条活路,便是抓到对方一人作质,换得自己脱身。此时石猛便是如此打算,面前这个年轻小将,正是人选。
却是石猛小觑了这生猛泼韩五。
韩世忠见眼前近身之人,枪尾一点,人已凌空腾起,一个空翻,人已到了石猛身后,便是在空中,单腿已经踢来,直奔石猛后背。
“好功夫,老种相公帐下尽出好汉。”鲁达见得这番情景,开口便夸。
郑智听言也笑了出来,鲁达这一语双关便是把自己也夸进去了,鲁达不正是从老种相公帐下出来的。
石猛听得后背风声大作,来不及惊骇,翻身闪躲。
韩世忠左腿贴着石猛右臂击空,也不气馁,只单脚站定,长枪已经回来,往一边闪躲的石猛横扫而去。
石猛才闪躲一招,再见扫来长枪,唯有抬起手刀去挡。
“叮!”一声尖锐交击,石猛连连后退,更是知道自己抓人质的算盘已然落空,只能舍命相搏了。
韩世忠得势不饶人,枪刃在身边回转,连连去刺。
石猛挡得几下稍稍站定,世忠出枪,竟然直出险招,伸手想去抓刺来的枪身。只等抓住了枪身,顺势往前去搏杀韩世忠。
也是这石猛武艺不凡,竟然眼疾手快,抓住了空中极为快的长枪。
韩世忠哪里能让石猛如愿,持枪的双手大力上下一抖。
立马震得石猛虎口麻,已经握住的长枪瞬间脱手而出。
等到石猛在反应过来,长枪已经抽在了自己肩膀之上。
石猛被抽得一个趔趄,口中爆大喝,双脚出全身之力,人也爆射而起,便是要与韩世忠拼了。
韩世忠战阵出身,此时打斗,已经戾气纵横。已得上风,长枪不回,直接枪尾往前而去,正点在石猛胸口。
石猛身形一顿,胸口剧痛,却是不止脚步,已然往前来拼。
韩世忠招式连贯,戾气在心,哪里还有留手,枪尾一回,枪刃一出。
石猛直觉得世界突然静止了一般,只听见“噗”的一声,全身便没了力气,慢慢低头去杆长枪已经横贯了自己胸口。
“好,好功夫,不愧是老种相公帐下猛将。”鲁达最先出言夸赞,同乡之人,自带亲近。
韩世忠抽回长枪,也不倒下的石猛,面向郑智,拿着长枪抱拳一礼。开口道:“郑将军,幸不辱命!”
“哈哈……武艺绝顶,胆略冲天,今日得见,实在要感谢老种相公大恩。”郑智大笑出声,这韩世忠能与女真多番大战,果真名不虚传。
再韩韬,见这血溅五步场面,已然瘫软,左右军汉上前去绑,也不敢多作反抗,只是口中还战战兢兢说道:“带我去见童相公!”
却是郑智不知,大宋文官还未定罪,哪里会如此去绑扎,便是枷锁也只能用轻便的,甚至优待到枷锁都不戴。
军汉郑智自然管不得这么多,开口回道:“到了东京,自然能见!”
童贯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韩韬的,到了东京,要治罪此人,也是需要多方陈禀。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