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几人我识得,是……”杨志上前与郑智道。
郑智摆手停住杨志话语,厉声道:“我知晓。”
杨志本想与郑智说这几人身份,身份是谁郑智无所谓,却是知道这是谁派来的。
杨志听言,心中一惊,显然是知道这面前郑智与高俅之间有仇恨。却也不再多言,站立一旁。
大雨电闪依旧不止,几人站在旁边屋檐之下,面目还有之前厮杀狰狞的痕迹。身上是雨水与血水混合,好在已然是夏日,并非显得多少寒冷。
郑智又是眉头皱松反复,脑中只在盘算一个名字,太尉高俅,高俅!
旁边院落之人听得门外喊杀已止,又有人打开院门,透过缝隙观瞧,见还有几个凶神恶煞,连忙又再把院门紧闭。
不得片刻,史进引着一队火把而来,头前油纸伞下,正是童贯。
郑智上前迎接,等到众人到前,看得满地血腥,已有几个下人小厮连番作呕。
童贯自然见多了,只是微微一皱眉,看向行礼的郑智问道:“可知是何人?”
郑智点点头,却是不答话。
童贯显然知晓意思,这时候显然不能多说,开口又问:“可有折损?”
郑智回答:“无人折损,倒是逃了一两个贼人。”
童贯面色也有凶狠,厉声道:“东京岂知战阵苦,当真不自量力。”
童贯见这情景,心中自然觉得可笑,若是郑智几人在东京能被十几人截杀了,岂不是可笑的事情。却是童贯心中更怒,如今在这东京汴梁城,谁不知道郑智是自己的人,如此在禁城之内公然截杀,如何能叫童贯心中爽快得了。
此时天已黑尽,不远处又来一队火把。杨志头前引路的声音已经传来。
正是开封府下孔目孙定,孙定倒是个不错之人,当初还顶撞府尹保全了林冲的性命。此时带着手下衙差跟着杨志到场。
见到童贯,孙定自然认识,连忙上前拜见。
“孙孔目,此事便当作贼人入城打劫了妥去,你带着尸首回衙门去交差吧。”童贯也知事情不那么简单,既然郑智当场不说,此时必然不小。也不是这开封府衙能做主的事情。
孙定听得吩咐也不敢多说,前后事情也是知晓了,带着手下衙差收拾起了场面。只是这收拾间,也觉得个别死者有些面熟,总觉得哪里见过。却是也不敢多问多想。
郑智请童贯来,也就是为了应对一下官府的事情,免得其他的麻烦,毕竟在东京禁城里杀人,事情实在不小。
回到童贯府内,郑智换好衣服便往书房去见童贯。
“你在这东京恶了谁人?”童贯直接开口就问。
郑智思虑片刻,道:“高俅!”
童贯疑惑又问::“你如何能恶得了这个泼皮?”
这话语间郑智也知晓童贯显然看不起这个高俅,开口便道:“末将两年前截杀了这高衙内。”
郑智本不想与童贯说这件事情,思前想后一番,又觉得不如和盘托出,即便童贯不帮自己,也让童贯心中有个数,以后在朝堂上遇到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好处理。
郑智也知,这童贯即便不帮自己,自然也不会害自己。
童贯听言一惊,愣得片刻,手在案几之上摩挲几下,开口道:“原道这事情是你做的,今日这高俅既然派人截杀,显然也是此事拿不上桌面,你不需怕,只管沧州上任去,高俅拿你不得。”
郑智听言,自然明白童贯意思,这童贯是铁了心要保自己了,这也是郑智没有想到的,在郑智心中,这童贯虽然有些义气,自然更多也是个官场政治人物,政治人物,自然是利益至上。不禁又想,难道是童贯头前就与高俅有杯葛?又或是自己在童贯心中更为重要?
不论因为什么,郑智心中也是感动,开口道:“多谢相公,此事末将不怕,管他来截来杀,末将一杆长枪也不少吃素的。”
郑智话语虽然如此,却是还有一话未说。高俅杀自己,自己自然也要杀高俅。只是这怎么杀,还有待分说。不过此时去杀,显然也是不可,杀不杀得了是其次,安全才是第一。
自然也更不能在童贯面前表露出自己这般的胆大包天。
“你明日便走,把士卒带回秦凤,接着往沧州赴任,一应文书,我再差人送与给你。”童贯开口安排道,如今把郑智留在东京已然不妥当,不如叫郑智赶紧走。
郑智心中还有事情,也没有想到童贯此时就叫自己走,忙开口道:“相公,末将想于相公这里拆借几十万贯,两月后差人送还。”
童贯听言一愣,却是又笑了起来,哪里有人开口就借几十万贯的,看了看郑智,更是心中知道这郑智实在把自己当做自家人。
却是也勾动了童贯心绪,如今哪里还有人敢这般与自己不客气,哪里又还有人如此把自己当做自家人,高处不胜寒,自古如此。郑智战阵之中救了自己,自己在东京以情义相报,已然不是之前那些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