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迈步出得厅门,口中喊道:“武二,还不快住手!”
郑智也跟将出门,正见一个汉子揪住宋江,拳头高抬,身边还有两人拉劝,一人郑智宋江同伴,还有一人提着一个灯笼,想来是柴进的庄客。
那汉子听得柴进呵斥,放下拳头,松了揪住宋江衣领的手臂,闷哼道:“大官人,这厮讨打。”
郑智听得柴进叫这汉子武二,连忙透过灯笼光线往那汉子看去,见得轮廓分明,一脸的英武,只是这头发有些散乱,面色也不显多少红润,心中也知此人就是那打虎武松,此时因为在家乡打死了人,方才到柴进府中暂避。
柴进也不理会武松,显然心中并不是很待见他,开口直问那打着灯笼的庄客道:“怎么回事?”
“官人,此事原是误会,宋江哥哥吃完酒出来净手,二郎正在行廊里烤炭火取暖,宋江哥哥不小心踩到了二郎的火掀柄,把炭火挑起到了二郎的脸上去了,方才有此误会。”那庄客道。
郑智再看宋江,只见宋江脸上已有点点淤青,看得郑智暗自发笑。心中回想一番,水浒中宋江与武松似有这么一遭冲突,却是这冲突并未真正打起来。如今这宋江脸上已然挨了打,应该是柴进一直在自己身边,没有及时出去制止的原因。
柴进也见得宋江脸上的淤青,开口呵斥武松道:“武二,你到我庄中避祸,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缘何一点小事就把我的贵客给打了,明日你投别处去吧!”
柴进本就不太待见武松,只因武松上次在他庄子打了其他庄客,被众人排挤告状,连带柴进也就不待见他。却是也不好赶他走,如今这个借口,正好赶将出去,也能在宋江面前保住脸面,也算一举两得。
武松听言眉头一挑,开口道:“我患疟疾烧炭取暖,这厮把炭火掀到我脸上,也无一句歉意,缘何还是我的错。在官人庄中住了许久,承蒙官人招待,不胜感激,要我走自然无妨,却是不能认了这般口实。”
柴进听言往宋江连走几步,开口道:“你道此人是谁?你道你打的人是谁?”
武松性子从来不怕人,开口问道:“是谁?”
“郓城宋江,你这厮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把公明兄长打了,此事还算借口?”柴进也要面子名声,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不待见谁自然早就赶出去了,却是柴进看重一个小孟尝的江湖名号,不待见也只能留在庄子里将养着。
武松听言一愣,若只是误会,倒是好说,却是已然动了手,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宋江他当然知晓是谁,江湖上也是名声远扬的侠义人物,此时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再说,已然哑口无言。
郑智看得武松尴尬,笑着上前道:“柴大官人,这宋江掀起炭火惊了武二,话语也没有一句,打了也是自找。此事就此作罢,吃酒去。”
柴进知道宋江挨打心中有气,此时赶走武松,也是为了消解宋江心中的火气。却是这郑相公又来掺和,柴进岂不尴尬,却又不知怎么去回郑智话语,若是附和了郑智,自然得罪了宋江。若是再出言去护宋江,却是又得罪了这沧州新来的经略,实在是左右为难。
倒是武松先开了口道:“大官人,你不需为难,明日我走就是,不与你添这麻烦。多谢官人这些时日的照拂。”
说完武松拱手便要下去。宋江左右看了看,七八分醉的酒意早醒了,心中还在疑惑这出口帮武二的汉子到底是谁,凭得柴进如此看重。
柴进见武二自己说了此话,也觉得有个台阶可下,转头对宋江道:“兄长且消消气,再去吃上几杯,待我事完,再来招待兄长。”
柴进这般,宋江也自然说不出其他话语,拱手客气一下道:“官人且忙着,我这无妨,”便与打着灯笼的庄客往另外一边走去。
郑智见武松也往下走去,回身示意一下裴宣道:“把那汉子请来吃酒。”
裴宣听了吩咐忙去追武松。
柴进回头来请郑智再入席,众人入厅又回到桌上。
片刻之后,裴宣带着武松进来了,众人挤出一个座位。
武松与柴进见礼后,裴宣开口介绍道:“武家二郎,这位便是我家郑相公。”
武松连忙大拜:“多谢郑相公看得起,武二拜见。”
此时武松,虽然学了一身武艺,却也不过在清河县这种小地方有些名声的拳脚好汉,哪里见过这般世面,便是原著中知道自己要打之人是宋江,立马也纳头便拜的小人物。
可见此时武松内心中的震惊,更知自己遇了贵人,不免有些诚惶诚恐,礼节话语上也是极为尊敬。
郑智此时才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武松,开口与柴进笑道:“柴大官人,这武二当真是一条好汉,刚好明日他要走,不若让他随我去沧州如何?”
这句问话,虽然是问的柴进,其实更是问的武松。
“相公看重,自然看他心意如何,这武二拳脚不错。”柴进出言道,话语中似有一些暗示,只说武松拳脚不错,或是在暗示郑智,说这武二人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