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太阳正在头顶,只见一块黑漆木牌从将台之上飞落在地,木牌之上有朱砂写就一个大字“令”!
接着传来郑智令声:“时辰已到,准备!”
一声令下,两百多柄朴刀迎着正午的阳光高高举起。只等再来一声喝令,手起刀落!
再看郑智,已经站起身来,目光往校场外扫视。
朱武也是一脸焦急看着远处。
鲁达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得片刻,问道:“哥哥,你们找什么呢?”
郑智目光依旧看向远方,开口道:“找来劫囚的贼人!”
“哥哥,哪里有人敢来劫囚,哥哥想多了!”鲁达看得片刻,什么也没有看到,心想这河北之地,哪里有人敢做这事。便是鲁达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的自信,就身边几百西军铁骑,河北之地,哪里有敌手。
便是鲁达话音刚落,随即呆了一下,目光中已然出现了大批手持兵刃之人,只见鲁达支支吾吾又道:“娘的……还他妈的……真有!还是哥哥有先见之名。”
鲁达支吾,显然不是吓的,只是因为这打脸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刚说不可能有,话音才落,贼人就来了。
只见哐啷一声,鲁达手持宝刀已经要往将台下去,别说眼前这两千余号人马,就是来了两万,鲁达也是这般勇往直前。
鲁达抽刀就是要干,却是听见郑智开口道:“鲁达,去把弟兄们都唤回来,让他们把人劫走!”
鲁达听言脚步一止,愕然片刻,听得前方已经传来贼人喊杀冲锋的声音,开口问道:“哥哥……洒家要去杀个痛快!”
朱武开口道:“哥哥自有计较的!”
鲁达听言,回头一笑:“哈哈……也是,哥哥哪里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说完鲁达回头两步寻到自己的刀鞘,把宝刀归入鞘中,下得将台。
再看围观的沧州百姓,听得前面的喊杀声音,哪里还敢站在校场门口栅栏上围观,四处奔逃而去。
便是百姓奔逃之时,贼人们依然到了门口,大门洞开,一地的囚犯,整齐排列,却是没有一个军汉。
郑智看得头前打马一人,哂然一笑,与朱武道:“哼哼……这柴大官人还知道要蒙面。”
朱武倒是没有认出头前蒙面之人是柴进,听得郑智提醒,开口道:“哈哈……哥哥火眼金睛。”
校场门口到郑智站着的将台,不过百步。十几骑带着一千多汉子已经进了校场,后方几骑带着千人殿后。
柴进打马带人兴致匆匆冲了进来,却是看到郑智手下的官兵全部退了出去,指着前方将台,与左右大笑道:“哈哈……你们见,那狗官就是郑智,今日便让他后悔!”
众人进了校场,并不再往前冲杀,只是不断去解着囚犯们的绑缚。一层一层的麻绳解完,立马又发现一个问题,便是这麻绳之下,还有铁索。
只听得满场都是感激之声。
“官人来了,官人来救我们了!”中仍已然就是哭腔,末路逢生,可见心中的喜悦。
“不要乱说,哪有什么官人。”身边却也有人呵止,柴进都蒙面而来,自然是不想败落了身份。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便是铁索也有好几道,竟然一时半刻砍不开。
柴进此时反倒不着急,似乎就想多看几眼前面郑智吃瘪的模样,却是怎么看都觉得头前那个郑智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后面晁盖见这沧州官兵竟然毫无反抗就往校场里退去,连忙问吴用道:“学究,要不要冲进去把那狗官杀了?”
杀官是两人之前的定计,便是要逼着柴进上梁山,动手之前打探之后又基本推翻了,此时再见官兵如此无能,晁盖心思又起。
吴用自然也在疑惑官兵的动作,在马上左右观看,忽然看得校场里的士卒退下去之后,片刻已经打马集合在了一处,心中一凛,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忙开口道:“哥哥,你快看校场之内的官兵!”
晁盖立马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看得对方只有三四百人,心中倒是不慌,只道:“这狗官怕是难杀了。”
吴用一脸急切道:“事情不对劲啊,怕是有诈,快差人去叫柴进快走!”
吴用已然起了疑心,这么轻松就进了校场,官兵连弩箭都没有发射一支,此时退去的官兵又在打马列队,连那主官郑智都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一切的事情在吴用心中,不是有诈还能是什么?
“有诈?”晁盖头前只想着郑智身边有不少人护卫,想杀他太难,此时听得提醒,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对身边一个满头红发的汉子道:“刘唐,快去叫柴进走!”
赤发鬼刘唐听得吩咐,打马进了校场,寻到头前的柴进道:“大官人,军师说有诈,叫你快走。”
柴进正在指挥着众好汉救人,身边到处都是利刃砍铁索链的叮当声,见得刘唐来报,开口道:“你家军师就是太小心,我们两千余好汉,在这河北,哪个州府去不得,你看那郑智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