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里的新兵,开始穿着步人铁甲训练阵型。
营里所有的军官都忙碌起来,校场之上,四处都是呼呵之声。
步兵,在冷兵器时代,阵型才是一切,永远保持着严密的阵型,才能在战场之上获得胜利。阵型散乱,那就只有溃败一条路。
时间过得几日,从东京来的人到了。
却是有一人郑智怎么也没有想到,郑智还在营中看着步卒操练,几十骑健马狂奔到校场门外。
郑智正在将台之上,一眼看去,来骑几十,看着格外熟悉,似乎有些像自己麾下的骑士。
校场大门之外,有人大喊:“郑将军何在?”
即便是在将台上的郑智,也隐约听得真切,心中更是疑惑,如今哪里还有人称呼自己为郑将军。
郑智起身从将台直接跃到下面的马背之上,打马往大门处奔去。
鲁达紧随其后,还有牛大十几个亲兵。
大门处的步卒守卫也往回本来禀报。
郑智直接越过禀报的守卫,直达校场大门,一眼就认出了头前一人,面目坚毅,一身重甲,并未戴铁盔,有些花白的发髻,颌下几缕胡须。
郑智从马上直接跃下,满脸惊讶,拱手拜道:“种相公,你怎么来了这沧州。”
那人见得郑智,也是大笑不止,慢慢下马,开口道:“哈哈。。。郑智,没想到吧,不需多礼,如今你也是一州经略,合该有些威严。”
来人正是种师道!
鲁达等人也是又惊又喜,下马大拜见礼。礼毕之后,鲁达直接走上前去,站到种师道旁边,满脸皆是欢喜。
郑智虽然知道会有人从东京到沧州,一心以为只是工匠造作人员,却是没有想到种师道竟然来了,便是到得沧州校场,郑智才知晓这个消息。
“相公,莫不是朝廷把你调到河北来任职了?”郑智心中似乎也想起了些什么,好像种师道还真到河北任过职。
郑智倒是没有想错,种师道还真在河北任过职,京畿河北经略制置使,不过却是靖康元年的事情,金兵围城,临危受命,统御京畿河北许多兵马抗金。解了第一次围城之难,随即就又被解除了兵权,随后病死。
“哈哈。。。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童枢密把我从西北召到东京,原因大概你心中也知晓一二,此番是代童经略巡边河朔,视察军备状况,所以便先来你沧州了。”种师道笑道。
鲁达先与左右几个从西北来的熟人打了招呼,随即开口笑道:“哈哈。。。相公,年余未见,你怎么就老了一些呢?”
“鲁达,你这浑厮,皮痒得紧。”种师道也开心非常,在这个时代的他乡遇故人,实在不能用开心来形容。
鲁达听得种师道话语模样,悻悻浅笑,也不说话,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语。却是并不害怕,心中依旧开心不已。
郑智一听,心中也知道这攻辽之战,种师道必然是要参与的。听到种师道是来巡边视察军备的,郑智眉头一皱,也不多言,只抬手道:“相公,先到大帐再议。”
种师道见得郑智微微变化的表情,显然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起步便往营内而去。
众人往营内,郑智回头与鲁达道:“鲁达,快差人去城内多买些吃食。”
“好勒!”鲁达闻言,飞起身子就跑,操持今日宴席,不在话下。
入得大帐,种师道端坐中央,郑智坐在左边下首。左右还有几个西北军将。
种师道直接开口就问:“这河北地面,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相公,若是要与辽开战,河北禁军百无一用啊。”郑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种师道听言眉头一皱,说道:“郑智,你还是如此聪明绝顶,便是从造船之事,就猜到要与辽人开战。却是为何河北之兵百无一用?言过其实了吧?”
种师道世代西北,显然不能想象河北之事,便是在种师道印象里面,就算再差的禁军,终究还是禁军。西北就算厢军也有模有样,哪里能有百无一用来形容禁军。
说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种师道从小熟读百书,看的都是这河北山西军将如何与辽人大战,如何勇武。一来沧州,听得郑智这一句话语,种师道第一反应就是言过其实。
“相公,实非我言过其实,百年不战,如今河北,军备废弛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便是我初来之时,也不敢相信。营中无一个可战之卒,手中无一柄可用之兵,库房皆是腐朽烂木。士卒皆是老弱,队列都站不齐整,一个州府,铁甲都凑不出几套,如何能战?”郑智说得自己都有些痛心疾首。
两国结盟,灭辽靠金,灭完辽,御金又能靠谁?到最后两个皇帝都被人抓到东北黄龙府去了。
种师道听言大惊,便是见过世面的种师道,也不由目瞪口呆起来,心中知道郑智不会欺骗自己,也没有理由拿这些话来欺骗自己,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的抗辽重镇之地,与契丹人大战无数,如今真就到了这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