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境内各地,无数健马往清池而来。
清池城外的校场,铁甲越聚越多,两千多西军骑士已然到齐,还有两千党项轻骑也按时到达清池城外点校。
清池城外的校场之内,还有四千集训的沧州新兵。把这不大的军营校场挤得满满当当。
军营场地不够,还要空出训练场地,许多党项轻骑只能直接在校场栅栏之外安扎帐篷宿营。
李纲直接随军到得清池,知府吴懂已经往东京去了,到门下省做了个郎中。
李纲如郑智意愿,接任了沧州知府。
这一切,只因为头前两日战报,宋江打破高唐州,把这高唐州城劫掠一空,普通百姓倒是没有遭殃,几个衙门以及城中的富户,银钱不论,便是粮食也没有留下一颗。
知府高廉战死。
高廉何许人也?大多人并不十分知晓,即便是宋江也不知高廉身份来历,若是宋江知晓高廉的来历,十有**便不会去攻打这高唐州城,还把高廉斩杀当场。
高廉,便是殿前司太尉高俅的堂弟。高家本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而是市井人家,高俅自己也是街边泼皮出身,能踢一脚好球(蹴鞠),连个大名都没有的人,时人称为高球,又作高毬,不论球还是毬,都是因为这高俅能蹴鞠,迹之后才把这名字改作高俅。
堂弟高廉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文才在身,能当得一州知府,显然就是高俅前后运作。高廉被梁山之人杀死,这也是高俅与梁山结仇的最主要原因。
高唐已破,战事要起,郑智把沧州精锐全部集结到了清池,显然也是要应对之后的大战。
也是要整训军队,特别是党项轻骑与西军重骑之间的战术配合。高俅若来,郑智与其地位悬殊,事态也难以预料,总怕有个万不得已。万不得已之时,便是下下之策,也不得不做。若是真到了下下策的时候,这麾下四千多骑士,便是郑智的身家性命。
李纲昨日刚到的清池,却是第二天就到校场而来。倒不是李纲偷懒,一来便是有事要与郑智商量,二来也是极为想看这种千军万马的震撼场景。
郑智端坐在将台之上,左边自然就是李纲,右边坐着王进、朱武、裴宣。军中其余人都在忙碌。
郑智一脸凝重,抬头看了看早上初升的太阳,抬手示意一下领兵,口中严正而出:“起号擂鼓。”
李纲听得郑智军令,身形也端坐几分,当真是十分好奇,不断左右去看。
号角连营笼罩整个营寨上空,鼓点浑厚却是不显多少急促。
随即马蹄四起,各部主将先各自整军,然后快带到将台之下。
还有四千沧州步卒新兵,时间久的已经训练了两三个月,时间短得不过十几天。却是也度不慢,队列也能排得整齐。这便是现代队列条例办法的科学优势,先不管你会不会耍刀弄枪、拉弓射箭,只把队列站整齐了再说。
三通鼓毕,郑智慢慢站了起来,往将台前面走去。虎背熊腰之外,铁甲反光熠熠,左右逡巡两步,目光也扫视众人。
最中间的便是西军两千多重甲铁骑,左右是党项两千轻骑,再外便是四千新兵。
“还能战否?”郑智中气十足,一声大喊,尽力把话语传到每个士卒的耳里。
“能战!”全场整齐划一爆喊叫,兵刃全部举过头顶,以示刀兵皆利。主要也是西军的嘶吼,这些轻骑自然是听不懂郑智话语,却是也跟着举起兵器。左右新兵,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却是也跟着做出动作。
“战能胜否?”郑智再喊。
“百战不殆!”满场又是刀兵寒光。
“赴死决否?”
“百死不惧!”又是一声暴喝。
郑智三问而止,看着满场士卒,八千有余,心中也有一股豪气,更是充满了感动。整个大宋,就只有这两千多铁甲还有这份决心面对一切战阵厮杀。
这三问,不仅是问这些士卒的决心。更是郑智要问给也在将台之下的米真务听的,要让他知道,大败党项的西军还在这里,这些士卒依然还是横山之战的那些无敌将士,依然还能碾压一切敌人。
李纲已然热血沸腾,身形也站得笔直,不自觉还往前走得两步。
郑智三问之后,随即翻身下得将台,麒麟兽早已等候许久,牛大递上来那杆杀人无数的长枪。鲁达带着百余亲兵往前侍立。
李纲连忙也翻下将台,上得自己马匹,打马也到郑智身后。
将台之上鼓点大作,郑相公又一次立在了阵头之上。
四千马蹄随着郑智一声暴喝,迈步飞驰。
铁骑在中,两翼轻骑。
中军为主攻之兵,两翼袭扰穿插,便是百年后的蒙古人都是如此战法。轻骑撕开两翼之敌,精兵中路突击。
便是蒙古人还有一个战法精髓,便是拖!敌人要战,蒙古从来不战,一人几马吊着敌人骑射游击。直拖到敌人不愿战了,才是蒙古人摆开阵势求战的时候,百战不殆。野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