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军汉下去开始整军,把所有需要携带的物资全部打包。最忙的不过祝龙麾下的辎重营,连夜往船上运送着后勤事物。直到快接近子时方才停歇。
子时一过,郑智并未入睡,带着朱武与亲兵慢慢走到将台之上。左右亲兵开始慢慢燃起将台左右的火盆火把。
随后鼓声大作,号角连营,撕破了夜间的寂静,响彻整个大营。
大营霎时间沸腾起来,四处都是言语喊叫的口令之声,脚步伴随着甲胄大作。
不得多久,将台之下黑压压站齐一片,显然也是平常训练极为纯熟,此时紧急集合也有条不紊。
郑智左右看得几眼,开口说道:“点校名册!”
众多主官开始点名,声音此起彼伏。
史进上前:“禀报相公,重骑左翼甲子营,应到五百三十七人,实到五百三十七人。”
林冲上前:“禀报相公,重骑左翼乙丑营,应到五百六十三人,实到五百六十三人。”……
杨志上前:“禀报相公,铁甲步卒丁卯营,应到五百五十人,实到五百四十九人。”
郑智听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差了何人?”
杨志面色也是难看,忙答:“左都差都头曹正一人!”
郑智听言,心中似乎在想什么,片刻之后,面色狰狞道:“杨志听令,着你捉拿此人,务必擒来大帐见某,办不好军法伺候!”
郑智心中,这曹正十有**就是这个内奸了。动机显然不用多想,郑智原来并未多想,此时想来自然通透。关键是这曹正显然不是第一次私自出营了,而杨志作为主官丝毫未有察觉,便是这失职之罪。
郑智治军,从后世到现在,从来就是一个“严”字。能给钱给粮,甚至能给老婆。却是少不得一个严。上辈子当兵,便是如此。
杨志听言,心中大恨,拱手答是之后,带着身后几百部曲便先出了校场空地。
朱武走到郑智身边,附耳轻声道:“相公,这曹正十有**入水泊去了。”
郑智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是扫视着在场七千余人,开口道:“今夜各自解散好好休息,明早听鼓聚兵。”
众人开始整队带回,唯有林冲未走,脸上皆是担心,曹正毕竟是他的徒弟,此时犯了军法,而且还是战前犯法,若是郑相公一时怒起,只怕当真是个人头落地。
林冲不走,自然也是想着等众人都走了,上前说个人情。
郑智也下了将台,林冲连忙上前拱手道:“相公,曹正江湖出身,不识得军法厉害,还请相公莫要动怒。”
郑智看得林冲,开口道:“林冲兄弟,你且散了部曲,明早便要开战,先让弟兄们回去休息。再到大帐来找我。”
傍晚聚将,郑智说后天大早开战,显然就是假话,战事明早就会开启。至于那句假话,自然是说给有心人去听的。
曹正当真听个正着,竟然这般半夜出了营寨。曹正到高俅那里去告郑智,还算情有可原,毕竟高俅是一个大树,能给曹正一个富贵。曹正为何要给梁山去报信,郑智当真是有些想不通。
便是朱武出这个计策的时候,郑智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心中还是觉得也许不会有什么效果。
林冲回头。郑智开口问出疑惑:“你说这曹正为何要与梁山去报信?梁山又能给他什么?”
朱武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曹正心中不过是有恨而已,相公不待见他,他自然想找能待见他的人投靠了去,也有个富贵逍遥。高俅身死,梁山大势已成,江湖上赫赫威名,何曾又不是一个好去处?”
“哼哼……兴许也是想我此战一败涂地,得了朝廷责罚,解他心中之气。”郑智此时也知道,自己那般直接把这曹正从二龙山寨主之位撸了下来,实在没有照顾到曹正的面子。
朱武点点头道:“相公说得有理,这种人,终归也是如此狭隘的想法,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罢了罢了,事情倒不似我想的那般复杂,也是好事。我先去休息,你到大帐等候林冲,与之说得清楚透彻一些。”郑智心中本以为这内奸之事,涉及颇大,也许有背后的黑手势力,有人处心积虑。此时知道是曹正,心中倒是觉得轻松不少,并非那般处心积虑的谋划。若当真是有人处心积虑,郑智平白又有了一桩大麻烦。
郑智睡了去。有人睡不着了,便是林冲,朱武前后说的事情,林冲有些目瞪口呆,虽然心中早已感受到曹正几次来找自己的时候态度上的变化,但是林冲怎么也不会想到曹正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人心叵测,不过如此!师徒亦然。
此时曹正,亦然就在梁山聚义堂中安坐,宋江知晓了曹正身份与来意,礼节极为周到,拱手大拜。
曹正直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尊重,开口说道:“山东及时雨大名,响彻江湖,今日得见,果真不凡。”
“曹都头过奖,今日曹都头能行如此大义之事,必然也是豪杰人物,我梁山对于曹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