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正准备敷衍应答一句童贯的“谆谆教导”。此时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喊:“王中丞到!”
童贯停住脚步回头等候,郑智也自然不再多说。
王黼身边依然跟着秦桧,互相寒暄几句。郑智主动走到童贯身后,也就不再说话,也不去看王黼秦桧,若不是童贯硬要郑智来,郑智如何会浪费时间与这二人见面。
此时周度文也到得矾楼,过了前面大厅,往内苑而来。自然被兵丁拦了下来。
周度文看得头前互相寒暄的几人,自然看到郑智,连忙开口喊道:“郑兄郑兄。”
周度文再见郑智,显然过于欣喜,便是童贯面前也开口去喊,虽然有些失礼,周度文也是不在乎这些。周度文也有自己的骄傲,便是这周邦彦,小苏学士(苏轼弟弟苏辙)之后,这大宋朝文才之上便只有周邦彦这一人了。
郑智回头一看,自也认出了周度文,也是开心,连忙与童贯见礼道:“恩相,那人是周邦彦之子周度文,是下官旧识好友。”
郑智意思童贯自然知道,笑道:“让他进来吧,周提举之子,在东京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子,今日同席也多一番乐趣。”
童贯也知道郑智在这里很是无趣,来个朋友作陪也是无妨。周邦彦此时提举大晟府,也是个闲散的官职,大晟府本就是皇家音乐学院,周邦彦年事已高便做了这么一个闲职,当了这音乐学院的院长。管着一帮填词作曲的皇家乐师,没事出出考题,参加一些文人诗会,倒是相当轻松。
郑智听言,轻轻一拱手,回头便去接周度文。
“郑兄,你几时到的东京啊?怎么也不来找我。”周度文脸色是笑,却是心中也有点不爽利。
“到得第三日了,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了,周兄见谅。”郑智自是解释,带着周度文便往里来。
“公务繁忙我不怪你,派人知会一声总是行的,郑兄当真是不厚道。”周度文边走边是埋怨。
“本想等公务忙过再与周兄相聚,周兄原谅则个。”郑智被埋怨两句,其实心中是感动的,这周度文当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罢了罢了,今日合该罚你多吃几杯。”周度文也埋怨之后,也并不是真的生气,若是真生气也不会从路边一直跟到矾楼来找。
郑智听得周度文言语,看得几眼头前,开口说道:“周兄且稍待片刻,我去头前禀告一番,几日童枢密有事与这王中丞商量,我便不去凑他们的热闹了,今日与周兄不醉不归。”
周度文听言也是高兴,只摆摆手示意郑智先去禀告。自己便站在原地等候。
郑智往前去禀报,便是不想与王黼秦桧干坐,便是在赵佶身后站着干等郑智都不耐烦,何况王黼秦桧两人。
与童贯禀得一句,童贯当着两人的面也就没有多说,放了郑智在前院等候自己。
郑智自与周度文到前院吃酒,片刻又来三五面熟之人二楼雅间同坐。
无人唱曲,便也就懒作诗词,只喝酒聊天,倒是让郑智更适应这种酒宴。
“郑兄,明年开春便去春闱,准备了好几年,此番定然要中一个进士。若是进士及第,你说我是留在东京为官好,还是到外地为官好?”周度文吃了几杯酒,话语中便少了些许谦虚,多了一份自信。自信自己几年的准备,此番必然得中。
“此事你若问我,自然是去外地为官更好,在这东京地面,满地都是大小官员,不过是苦熬资历、蹉跎度日。若是做个地方主官,便能施展手脚,为国为民做上一番事业,如此岂不更好?”郑智答道,心中也有心思。
“郑兄此话有理,便听郑兄的。郑兄沧州有没有实缺?我便随郑兄到沧州去如何?”周度文此时自是想往沧州去,沧州还有一个好友李纲李伯纪,如此至交好友同地为官,当真是好事。
“沧州倒是无缺,但是郓州有缺,周兄便往郓州为官如何?”郑智便是在这短短时间里面,把自己心中的一点心思想妥善了。郓州在齐州之南,正是新得地盘的要冲之地,沧州有李纲,郓州有周度文。
如此配合,对于郑智来说便是是最为有利于自己掌控这不小的地盘。
周度文一听,自然是极为遗憾,只道:“郓州有缺有什么用,郑兄乃是做大事的人,伯纪跟着郑兄,一年就升了知府。说实话我也想与郑兄同地为官,却是遗憾啊。”
郑智听言一笑:“哈哈……周兄倒是不需要遗憾,如今圣旨刚下,郓州匪患刚平,朝廷命我经略沧州、棣州,齐州、郓州之地,用以压制山东匪患,周兄来郓州正好,匪患刚平,这郓州正是为民做点实事的地方。周兄以为如何?”
周度文听言大喜,站起身来连连说道:“恭喜郑兄高升,郓州我愿去,此番必中,郑兄你在郓州等我便是!”
周度文话语说得慷慨激昂,中进士对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能有一个自己满意的地方去为官更是欣喜。
郑智抬起酒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