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早,郑智便往枢密院衙门而去,枢密院衙门在内城北面,这也是郑智第一次到这个大宋朝最高军事机关。
童贯大早就派人来召,郑智也知是有要事,更是不敢耽误。
枢密院堂前,童贯坐首席,左右是枢密院执政邓洵武与赵良嗣,就等刚刚派人招来的郑智了。
邓洵武虽然为枢密院执政,枢密院执政层级极高,便是童贯手下最高的官员,甚至与枢密院使有着同样的职权,算是枢密院正真日常处理公务的主官,童贯这个枢密院使的主要的日常工作大多都是邓洵武代劳。
但是这邓洵武在联金攻辽这件事情上与童贯意见并不一样,邓洵武算是少数把这件事情看得比较通透之人,他还说过一句话语,大致内容便是说辽国乃服汉教化的礼仪之邦,女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与辽国为邻必然好过与女真为邻。意思便是联金灭辽不妥。
不过这也是徒劳,赵佶与童贯已然打定主意了,也由不得邓洵武来改变。
郑智到得枢密院,一边跟着守卫往里进,也一边左右打量了一番,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与其他衙门的造型也是大同小异,办公之所,从中央到地方,布局也是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枢密院上下不少了兵丁军将。郑智迈步记得白虎节堂,这里便是枢密院最重要的地方。殿前司也有个白虎节堂,便这军委办公室,主要的军事会议与军事命令都是从这里发出。
调兵遣将的虎符令牌也只能从这里取得,此处便是守卫最为森严之地。
郑智进来见得三人,见礼几番,赵良嗣倒是熟人,邓洵武自然是第一次见,童贯自然也有介绍。
四人再坐定,童贯开口道:“郑智,此番唤你来,只因北方有军情来报,耶律延禧撤军了,十几万人被女真人追得溃不成军,女真人如今已然就要占领辽东之地,此时大概已经兵围辽国东京辽阳府。辽国大败,我等出兵更多一分胜算,我刚收战报便急忙唤你来知晓。”
郑智自然早有预料,倒是并不觉得十分惊讶。倒是邓洵武听言,惊讶非常,连忙开口来问:“恩相,契丹十几万大军,如何就这么败了?赵中丞从辽东回来之时,说这女真不过一万多人,如何能胜?”
童贯摆了摆手道:“时也命也,辽国皇帝出征辽东,耶律章奴却趁机在上京叛乱,辽皇还如何能在前线打仗,只得班师回京平乱,如此才让女真有机可乘,尾随掩杀致使辽军大败。也是天助我等,辽之败,非战之罪也。”
童贯有军报在手,自然说得清楚其中事情的发展。却是郑智更加知道,辽军十几万,与阿骨打几战皆讨不到便宜,反而伤亡惨重,形成短暂僵持,才在上京叛乱之时慌了手脚。辽军但凡能胜女真,十几万人号称的七十万大军也不会在撤退的时候被一万人追得溃不成军。
这一战也标志着女真正式崛起!崛起成一方大势力,从此由守转攻,主力部队越打越多,将要横扫辽国。
邓洵武摇了摇头,答道:“若是金灭辽,弱辽为邻尚且难胜,与强金为邻,后果实在难以预料啊。”
邓洵武一语倒是把郑智惊住了,郑智听言便去看邓洵武,满朝文武,反战者也不在少数,却是只有邓洵武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语,直指问题的根本。其他人反战,皆以劳民伤财为论据,亦或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哪里能说服人。只有邓洵武把问题的关键看得清清楚楚。
童贯听得此言,却是压根不去多想,更是懒得去答,只道:“金人得势,便是我等得势,此番开战,更要加紧时间准备,赵中丞当再往辽东去一趟,定下明年开战的日期,南北同时夹击,一举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不在话下。到时候我等凯旋而归,必然有重赏。”
赵良嗣起身看得一眼郑智,目光之中些许不善,再转头拱手与童贯道:“枢密在上,下官定然办妥此事,不敢贻误战机。”
童贯点点头,挥手示意赵良嗣坐下,随即又问郑智道:“郑智,此番等赵中丞从辽东回来了,开战日期便会定好,你一定要把士卒操练妥当,士卒一定要上阵能战,不得有误。”
对于童贯来说,事情就是三方面,一方面联系女真,一方面操练士卒,一方面后勤补给。唯有反复盯着这三方面的工作,才能把这次攻辽之战的准备做到最佳。
“恩相,操练士卒之事关系重大,下官要不现在就启程回沧州,如此在东京实在浪费了时间,时间紧迫,练兵又非一日之功,还请恩相定夺。”郑智心中实在是着急,便是每日这般在东京住着也安心不了,只有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才能让郑智安心。
童贯听言,皱眉思虑片刻,说道:“唉……此事当真为难,你带三千部曲往杭州去吧,剿灭方腊之后即刻回师。”
郑智心中也在犹豫,努力回想着记忆中的事情,方腊之乱,童贯带兵南下之后,很快就平定了,此事似乎没有自己也能平定。想到此处,郑智又道:“恩相,方腊之患,并非难以平定,开战在即,还是让下官回沧州备战为妥。否则南下一趟,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