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坐与大帐之中,面前站着一员军将,生得极为壮实,身上还穿着一副金光闪闪的甲胄,甲胄极为精致。在郑智看来,这副好甲颇有当年金甲嵬名的既视感。
“听闻徐教师擅使钩镰长枪?祖传钩镰枪法独步天下?”郑智开口问道。面前之人便是金枪手徐宁,头前忙着奔袭赶路,没有时间见这徐宁,此时偷闲便把徐宁唤到面前认识一下。
徐宁身上这一身金甲,便是祖传的“雁翎圈金甲”,这副宝甲保存得极为妥善,油光发亮,阳光之下金光闪闪。徐宁之所以上梁山,也正是徐宁表兄弟金钱豹子汤隆到徐宁家中把这副宝甲盗走了,徐宁气急之下一路狂追不止,一直追到山东境内,被汤隆与乐和下药蒙倒。
如此便被抬到梁山之上。汤隆又穿着自己这表兄弟的宝甲去打家劫舍嫁祸给徐宁,徐宁如此被逼无奈,只得留在梁山之上。
“郑相公过奖,末将这手枪法倒不是拿来与人打斗所用,家中祖辈皆是随太宗皇帝沙场征战之将,祖传钩镰枪法也只适合战阵之上,破敌重甲骑兵最佳。当不起相公独步天下的夸赞。”徐宁话语说得极为谦虚,把这钩镰枪的用处也说得透彻。
“哈哈……若是钩镰想法能破骑兵,那便更能当得独步天下的夸赞了。徐教师谦虚了,如今战事紧急,本该早些时候与教师一叙,拖到今日召见当真是怠慢了,教师勿怪啊。”郑智出言说道,心中也在盘算着让徐宁心甘情愿随自己去沧州的事情,所以礼节上显得格外尊重。
徐宁听得郑智话语,心中只觉得如郑智这么一个高高在上之人,对自己一个禁军教师如此有礼有节,不免有些感动,连忙又拱手道:“相公抬举,但凡相公有用得上之处,只需吩咐便是,钩镰枪法虽然是末将家传绝技,若是相公那日用得上,末将也不敢私藏,一定倾囊相授。”
郑智几次提起这钩镰枪法,徐宁心中大概也是以为郑智看上这套枪法了。徐宁倒是并不在意这套枪法,徐宁家传还有一套枪法,称为金枪法,金枪法才是真正拿来与人争斗厮杀之技。钩镰枪法说白了就是一套步兵用钩镰枪这种独特武器与骑兵作战的作战方法,也包含了训练方法。
“如此甚好,某于河北当职,如今正在河北山东之地大练兵,不知徐教师愿不愿意随某往河北任职?若是教师愿望,必然不敢慢待,一个营指挥使是跑不了的。”郑智顺着话语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以调令强调之,自然不如心甘情愿前往来得好。
徐宁一听,哪里还有不愿,一个教师如何比得过营指挥使的权职,连忙拱手答道:“末将能得相公抬举,此生大幸也。末将愿随相公建功立业,死而后已。”
整个大宋禁军之中,教师教头这种职位,直有五千之多。其实并无多少真正的实权,没有实权也就并无多少真正的好处。一个营指挥使,麾下五百号人马,哪里是一个教师能比的。徐宁也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郑智满脸笑意说道:“如此甚好,教师且下去修整片刻,稍后攻城大战,且看教师大展身手。”
“多谢相公,末将定然不负相公所望,稍后战阵之上,一定奋勇向前,多杀贼人。”徐宁拱手说完,慢慢退出大帐。
战事即起,三千铁骑列阵,鸦雀无声,众多军汉早已习惯了一般,也不需如何鼓动士气,只是伸手轻轻拍打健马脖颈,安抚健马躁动不安的心神。
牛大带人推出几架床弩。床弩绞盘嘎吱作响,慢慢绷紧弓弦。
老胡在一旁手持一支巨箭,不断调整着巨箭上绑扎的火药包位置,以保证羽箭飞出去的重心平稳。
郑智看着老胡忙前忙后的动作,头上已然大汗淋漓,这份差事也只有老胡来完成了。
厉天闰看得对面列阵的官军,忽然感觉轻松起来,对身边左右说道:“这官军这般列阵是为何?莫不是要用马来撞城墙不成?”
湖州安吉守将吴成笑道:“镇国将军,这官军莫不是傻了不成?连一架云梯都没看到,人人上马列阵,这般岂能攻城?当真是笑话……哈哈……”
厉天闰脑中想起什么,收了笑意,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忽然见得对面两百步左右的阵前,冒气点点白烟。
白烟瞬间飞驰而来,一杆长长的羽箭直冲城门而去。
“不好,是火药包,头前听说官兵便是如此破了广德城门。快快到城门去,把城门用杂物堵起来。”厉天闰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吴成听言,倒是并不着急:“将军,不需着急,火药包岂能炸开城门,火药包拿来当烟火还不错,炸城门不过痴人说梦。”
“轰隆”一声!一杆羽箭扎入城门之上,爆发出巨大的响声。
厉天闰赶紧在城垛处弯腰去看,吴成也弯腰去看,起身之后说道:“将军你看,城门完好无损,官兵不过是徒劳而已,火药岂能破开城墙。”
厉天闰见得下方城墙当真完好无损,心中大气一松。看得吴成一眼,见吴成一脸笑意,也泛出一丝轻松。
老胡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