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与岳飞从将台之上跃下,便是要上前绑人。
王天明见得郑智一言不合就发怒绑人,却是并不害怕,口中还道:“郑相公这是做什么?我是犯了何罪?”
郑智闻言,怒道:“军中律法,可以今日点兵,明日再到的道理?身为军将,竟然还问某所犯何罪,当真是岂有此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统制的?”
王天明见岳飞与小胡就到眼前,连忙道:“郑智,你不能动我,你可知我是谁?”
郑智听得这么一句威胁,更是怒不可遏,只道:“绑到台上砍了!”
裙带关系在这大宋朝本也正常,把裙带关系拿来自保更是正常,奈何如今的郑智岂能受人威胁,便是问也不问就叫人来砍。
岳飞小胡两个小伙已然一拥而上,这胖子左右还有几个人想上来阻拦,眨眼都躺倒在地。
两人随即上前去扭这王天明,本以为这胖子身形如此,必然有几分勇力,却是未想只是虚胖而已,一声肥膘,走起路来都费劲。
只见岳飞伸腿一勾,胖子已然栽倒在地。倒地的王天明被两个小伙压在地上,哪里还爬得起来。还有几个士卒上前递来绳子,守在一旁。
左右还有人想上来解救,见得面前几个铁甲手中明晃晃的兵刃,只得驻足不前,哪里敢往前去救。
后面呼延灼也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郑智身旁,口中轻声道:“相公三思,此人乃尚书省王仆射之堂弟,怕是不好杀,将打一顿即可。”
呼延灼自然是好心,也是为郑智考虑,怕郑智杀了这人引祸上身。呼延灼又说将打一顿,显然是呼延灼也早已看这人不爽了。
郑智闻言一笑,说道:“原道是王仆射,当真是好大的官,难怪手段这般了得,连这么一个胖成猪的浑汉也能成为一地兵马统制,今日击鼓聚将点卯,明日人可以到。此话传出去,不知要笑煞多少人。提上来砍了。”
一旁呼延灼闻言,一脸担忧,虽然知晓这郑相公一向治军严格,却是从不知晓郑相公还如此不畏权贵的。却是也不知这郑相公心中到底作何想法,当朝权相的堂弟说斩就斩。却是呼延灼也别无他法,只得暗自担忧。
只听台下被压倒在地的王天明大喊:“郑智,你岂敢杀老子,你一个四品官算得什么东西,岂不知我家大哥名唤王黼,你得罪得起吗?”
郑智当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浑汉,便是秦桧王黼也不是这么一个说话的模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便是王黼再怎么张扬跋扈,也不是这么一个直白的方式。
兴许越是这般狐假虎威之人,便是越发张扬。就如郑智上辈子听闻的“我爸是李刚”是一回事,这世界,当真就有这种人。
郑智见得四周陆陆续续又赶来几路人马,更是要立威之时,口中回道:“王黼正好,某杀的就是你这个王黼之弟。”
岳飞、小胡两人与几个士卒七手八脚把这胖子绑定,便往将台之上抬去。抬到将台之上,便把这胖子押跪在地。
便还听得这胖子言语道:“好,郑智,你这么硬气,便是当朝相爷也不放在眼中,那便来杀了某,且看你胆子够不够。”
便到此时,王天定还不信这个邪,便是笃定郑智不敢杀自己。
此事也并非王天定胡乱自信,几日之前那名声震天的种家相公也对这胖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来了一个四品郑智,王天定岂能真正放在眼里。
便是种师道与郑智的处理方法实在不一样,种师道在这方面自然不比郑智,也不如郑智知晓朝堂之争,所以处理起来也没有郑智洒脱。种家世代文人,驻守边疆,对于东京权臣,自然不敢多得罪,只能多交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哼哼……”郑智闻言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了一下。一个陌生主官,军前想要快速立威,唯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杀人!郑智显然深知这一点,在来时的路上就打算要拿人开刀了,碰到一个王黼的堂弟,那便是正好了。
牛大手拿一柄硕大的朴刀便往前来,直把朴刀交到小胡手上。
小胡接过朴刀,看着面前这颗肥得流油的头颅,才知杀人与杀猪当真是不一样的。
牛大见得小胡正在愣神,忙道:“手脚麻利些,莫让官人等急了。”
小胡听得牛大一句催促,左右看得一眼,高高举起朴刀,牙根一咬,刀锋已然劈砍而下。
“郑智,你当真敢杀我?你这经略怕是不想当了。”王天明此时心中才知道有些怕,开口便是再提醒郑智要好好想想。
郑智哪里听得进这话语。
只见那牙根紧咬的青涩少年刀锋已落,朴刀硕大,直往脖颈后面而去,锋利的刀刃切过皮肤,断了脊椎,切开大动脉血管、喉管与呼吸道。
这一颗人头就落在了地上,还有从心脏之中喷射而出的热血。
热血也洒了小胡一脸,显然是小胡没有经验,若是牛大来,便是一滴血也不会沾染到身上。
此时老胡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