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看着林冲,忽然开口道:“林冲,你还记得初见之时,某问过你这世上有没有神佛?”
“相公,末将自是记得的。也还记得相公说过,神佛不在天上,而是在人心之中,神佛就是自己。”林冲回道。
郑智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敌人若是破了渭州,破了东京,大概也是面前这番景象了。”
郑智也不多言,林冲也不傻。战争永远没有常理可言,礼义廉耻也不符合战争的道理。
林冲点了点头道:“相公,如此弟兄们家中也都有了妻妾,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论林冲心中怎么想,却也说得这么一句。显然林冲是那种感性与理**织的人,感性中自然有悲天悯人的味道,理性中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不值得大惊小怪。
郑智也不在谈论这个话题了,开口说道:“传令下去,谁的女人都自己认好,回去了各自带回家中去,一人最多两个,不可争抢,但有争夺者,军法伺候。”
令兵飞奔而出,面上也有喜色,出门而去,传令是其一,带个婆娘回家暖床也是顺手。
男人起冲突,不外乎三种情况,一个是利益之争,一个就是女人,再有一个就是面子上的意气之争。为女人争抢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郑智倒是也想得周到。
过得片刻,小胡带人回来了,牛大也就带人出去了。便是鲁达、武松、史进等人都在城内到处劫掠。唯有林冲只陪着郑智。
郑智起步往大厅而入,这大厅也就是李乾顺的朝堂,朝堂不大,但是那张龙椅却是极为醒目。纯金打造的龙椅,左右九龙飞天,造型实在漂亮。
小胡跟在身后,见到龙椅也是十分稀奇,打量片刻,笑道:“相公不若上去坐一下试试。”
这一句话,也是小胡年幼无知,更是小胡心思还不成熟,随意说出这么一句。
但是林冲听到之后面色一变,开口道:“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呢,龙椅岂能乱坐。”
郑智回头看了小胡一眼,又看了林冲一眼,心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与小胡道:“小胡,你且上去坐一下试试。”
小胡头前听了林冲的话语,本来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却是又听了郑智的话语,欢天喜地往前而去,上得几步台阶,一屁股便坐在了龙椅之上。还左右摸了摸,又看了看,还拿牙齿咬得一口扶手,开口笑道:“相公,还真是纯金的呢。”
郑智也是闻言大笑:“纯金的你便多坐一会儿。”
林冲本还有些拘谨,心中有那些礼法,见得小胡在龙椅之上左观右瞧的稀奇模样,面色也是带笑。
郑智心中显然也清楚,小胡坐这龙椅倒是无妨,自己若是坐上去了,一旦传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瓜州城今夜无眠,城中的绳子都不够用了,丝绸的衣服都被撕成一段一段的布条用来绑人。
除了零星的反抗,兵不血刃,便是皇帝的百十号护卫也多是束手就擒。
大军并未埋锅造饭,但是军汉们个个酒足饭饱。
会州新城,惨烈无比的攻城之战,满地的党项尸首中也夹杂着不少从城头上掉落下来的铁甲。
金甲嵬名爬上了城头,给党项人带来了不少的士气,战事也越发的惨烈起来。城外的鼓声紧密得如狂风暴雨。
一身金甲在城头上大杀四方,没有一合之敌。身后更是跟上来了许多党项军汉。
便是老如刘法,也是心急如焚,口中大喊:“岳飞、岳飞……杨再兴……快去把那金甲赶下去。”
二十来日的时间,郑智麾下岳飞与杨再兴,勇不可当的武艺已然就在刘法眼中。此时危急,刘法自然呼喊这两人前去阻拦。
岳飞就在刘法不远处攒射,听得呼喊,口中回道:“得令!”
杨再兴更是埋头穿过人群往金甲上城之处奔去。
二人乃这个时代战阵之上的天之骄子,终究不同凡人,战阵之上永远都会光彩照人。
士卒们不断往嵬名仁明上城之处挤压而去,这个缺口不能任由党项人打开,一旦真正撕开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乱战之中,必然需要有人带头,杨再兴一马当先,岳飞紧随在后,边走还边弯弓去射上城之人。
嵬名仁明也是那带头之人,事到如今,亲自上阵,便是要把这命拼在此处,此战不胜,万事皆休。
杨再兴的长枪与嵬名仁明的长枪已然交织在一处,岳飞紧随而到,长枪也出。
便是这两人,就把不宽的城头堵得死死。上前之党项,皆落在两人脚下。
堵住了嵬名仁明,这些上城的党项人也就拉不开这个缺口,往另外一边也是无数的铁甲,没有嵬名仁明这个锋矢,哪里能往前半步。
这一块城头,已然站满了党项人,还有无数党项人就在长梯之上,奈何城头上已经没有了空余之地,上不得城头作战。
折可求带着士卒正在城南二三十里处猛攻党项人阻路的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