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武装商船,大小不一,停泊在此的就有十几条。还在海上航行的,更有四十多条。
祝彪今日亲自到得这里,在港口等候祝彪的便是扈成。扈家就扈成这么一个继承人,本来在军中效力的扈成,便也离了军中,退伍回家,打理家业。
码头之后,便是一片商业区。本来这码头之后是一片仓库。而今仓库越建越多,仓库更远一点地方,也成了一片商业区。
祝彪在商业区的一个上等的茶楼里等候了多时,扈成才匆匆赶来。
便听扈成说道:“祝兄久等了,适才税务司的人到仓库里去查验货物,耽搁了时候,见谅见谅。”
祝彪只是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如今这海关税务司越发的有权力了,也越发难以打交道了。”
查验货物,自然就是要对照估价。如此方才能切实收税。
扈成闻言说道:“要不是头前沧州海关衙门里砍了几人,而今这税务司也不至于这么难打交道。巡查司倒是好手段啊,原先税务司倒是好打交道,却是让朝廷损失不少收入,而今砍了几人之后,便也无人敢乱来了,只是不知能管得几年光景。”
显然扈成倒是不在意交税给朝廷,还有点忧国忧民的味道。
祝彪闻言笑了笑道:“便看着,有人敢乱来,便也有人来砍头。”
扈成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倒是觉得祝彪说得在理,而今这朝廷,法度之严明,历代少有。便开口问道:“祝兄此番来沧州所为何事?”
祝彪便也严肃了一番,开口问道:“倭岛那边还有多少船没有回来?”
“还有四十多艘船吧。”
祝彪闻言便道:“此番船回来了,就不去倭岛了,如今听闻江南那边的船都往南海去了,那边有大生意,我们也该去分上一杯羹。”
扈成闻言便是疑惑不解:“还有什么大生意比往倭岛去运银子赚钱的?”
日本之地,向来没有什么出产。所以大夏朝也并非去占领日本的土地,只是占了几个有好港口的口岸之地。但是日本倒是有一个特产,石见银山,以前不为人知,几年前这银山忽然被有心人找到了。所以一船一船的银子便也这么运了回来,朝廷得利无数,民间倒也是趋之若鹜。不过民间始终也是喝点汤,主要还是朝廷官方得大头利益。但是像祝家这种,喝汤也能喝浓汤。
便听祝彪答道:“此事北地知道的人还不多,却是我大哥从河间来的信告知与我的。南海之南,越过赤道,有一片巨大的陆地,鲜有人烟,有不少肥沃的土地。路途之上,还有许多群岛,也是无主之地。如今南方许多船队都往哪里去了。我们也该赶紧去,去晚了怕是汤都喝不上了。”
祝彪所言,巨大的陆地自然是后世所谓澳大利亚,路途上无数的群岛,便是菲律宾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地。
却是扈成闻言还是不以为然:“无主的土地到处都是,又赚不到钱。去占来何用,还不如往倭岛运银子去。”
祝彪闻言笑了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江南那些人便是聪明得紧,有地可以种粮,种什么都行。现在已然有人抓了大量的黄奴与黑奴,人手也够。你说这地值不值钱?”
扈成听得眼睛一亮,只道:“朝廷严令,国内之地不准蓄养奴仆。未想江南之人如此聪明,把这些奴隶都抓到别的地方去了。有便宜的劳力,想来江南那边有许多作坊也要迁出去了,当真是要发财。”
祝彪笑意更甚,说道:“是吧,比到倭岛上去搜刮那些倭人偷的银子要好赚吧?便是寻个地方养牲畜都能发财,如今这牲畜的价格,一日一涨。我们得赶紧去,听闻朝廷今年可能要派几个总督出去,到得衙门过去管控了,到时候只怕占地盘就不那么容易了。”
牲畜的价格,当真是越涨越高。马的价格,因为朝廷军队需要,普通的劳作生活也需要,即便有了草原之地,马价也是止不住往上涨。其他牲畜,也是如此,谁叫如今赚钱的路子多了,百姓也就更吃得好了,要吃肉,便是刚性需求,肉价大涨便也是合情合理。一切的道理,便也是因为这几年无数的钱涌入国内,朝廷能赚,民间自然也能赚。
扈成便也知道轻重,待得有衙门了,那一切都是衙门说了算,私自占地便是不可能的。但是总督衙门没到之前,就是机会。连忙说道:“祝兄,我这就去安排,今日还要走几条船呢,赶紧去拦下来。都南下去。”
说完扈成已经站了起来,祝彪也连忙站了起来,两人快步往码头而去,便是那要出发继续往倭岛去的船不能走了。船只都要留着运人,运物资,甚至运奴隶。群岛之地,多是野人,称之为黄奴,印度半岛之地,也多称黄奴,黑奴便也不用多说,过得印度半岛,再登陆,便是那广阔的黑人之地,这一条水道,已然走通了七八年之久,倒是南方过赤道的水路,才走通两三年。
只是朝廷立国之初,便是严令国内不准蓄养奴仆。不论是什么人种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