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担心的事情就是提前的人口大爆发,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更大的压力。生产力低下的时候,人类,唯有向大自然索取,这也是时代局限下不可避免的事情。
郑智要做的就是避免,就算粮食不够,海外之地,主要就以农场为主,种田,养牲畜,等等……
加上物资上的获取,如此反哺国内的生产与建设。
最近,郑凯都跟在郑智身边,听着郑智讲这些道理,真正的国家大战略,千年战略就在于这片土地,百年战略就在于对外扩张与掠夺,以及对待海外之国的手段与办法,十年战略就在于如何建设这个国家,加强生产力,加强教育,加强吏治,加强制度的慢慢改革与进步。
郑智,是负责任的。在这个历史节点之上,也由不得郑智不负责任,也由不得郑智对待自己的民族与国家有丝毫的懈怠。
当皇帝,本该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奈何郑智,似乎享受不来。唯有焦虑与急切。
有人说郑智似乎变了,变得不那么和善,不那么好说话,也不像以前多笑意,多亲和。
有人说郑智真的变了,变得严厉,变得少了许多耐心,变得风云莫测,变得喜怒无常,变得难以应付。
郑智兴许是真的变了,或者是没有人真正知道郑智在做什么,在为这个民族与国家带来什么。
郑智唯一要的,就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敢敷衍他,没有人敢不按照他说的做,没有人敢怠慢他下达的命令、交代的任务。没有人敢给他拖后腿。
因为,郑智是先知!
这一日,完颜宗翰来了,从极北的丛林里走出来,一路直到河间。
女真这个民族,以不足汉人一个县的人口,甚至不足汉人一个大镇子的人口。在这个时代的历史舞台上光彩熠熠,实在是值得崇敬的。
如今一切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变成史书上的记载。
完颜宗翰,满头白发,脸上沟壑纵横。却还显得孔武有力。
郑智,头上也有一些白丝,脸上却还不见多少褶皱。
两人见面,并非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俯在地上跪拜。
大殿之中,两人席地而坐,大理石的地板被打磨的亮光闪闪。地板之上铺了两张巨大的东北虎皮。
这两张东北虎皮,就是东北战区的战利品,也是史进从东北入京的时候带回来的。
两人中间,有酒有肉。
粘罕脸上,并无表情。进来之时,粘罕就看到郑智坐在大殿的地上,地上的一切也早已准备就绪。
粘罕还在纠结着该如何行礼的时候,郑智早已开口,让粘罕坐在对面。
如今的两人,并不再需要翻译来进行交谈。粘罕已然能说上一口不错的汉话,甚至粘罕也能识汉字。
郑智拿起地上的酒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粘罕,一杯自己拿了起来。
一饮而尽,粘罕看得郑智一饮而尽,便也一口喝进了腹中。
郑智开口:“一切已成往事,粘罕,当年你拿起刀枪,不过就是为了部族之人能有一份不受人欺压的正常生活,今日某便把这份生活许给你那三万多人。你这一辈子战争厮杀,忙忙碌碌,便也达成夙愿了。”
三万多人,对于这个大夏之国,实在算不得什么,放在哪里,也不过一个大镇子而已。
粘罕闻言,眼眶之中,已然有泪。似乎郑智一语,就把粘罕这一辈子都概括了进去。却是粘罕并未说话,而是伸手拿过酒壶,给郑智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也许是粘罕好多年没有喝过这般的酒了吧。
郑智却是又道:“女真是幸运的,往后这大夏朝,再也不会接纳另外的民族。以今日大夏之国土以内,从今往后,从极北之地,到大理,从东海之滨到西域,不会再增加任何民族。女真,是最后一个!这将是女真的幸运,女真将随着汉人,凌驾于万国之上!”
郑智终究是有些偏激的,他,不相信众生平等。因为郑智,从来没有见过众生平等。不论什么时候,都未见过有众生平等。
粘罕不懂得郑智说什么,只是再次一饮而尽之后,开口说道:“大金的新皇,已经自缢了。从此再无大金。只愿女真,能世世代代,经久不息。”
郑智点了点头道:“完颜氏,当真没有一个孬种。”
郑智在夸,便也有佩服,完颜皇室,就是这个年轻的新皇帝,便也知道自己一死,能换三万多人的生路,已然决绝!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让人敬佩的?
粘罕听得郑智夸赞,面色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惨烈,口中也说道:“他还年轻,若是早知如此,我该把这个皇帝之位抢过来。”
郑智闻言也是一笑,说道:“死,是有意义的。生者,便不该辜负死者。粘罕,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农耕种田,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掌握的技能,你当学会,还要让你的族人都学会。如此,女真方能世世代代,经久不息。”
粘罕点了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