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侧身一躲,已然有些晚了。
眼看着这石牌匾就要砸下来,仍就免不了砸个半死不活。
一瞬间,她凤眸微暗,心下暗叹。
这一回,该不会真的被砸回傻子或者半身不遂吧!
就在这时,黑色骏马逆光疾驰而来,快的几乎跑成重重叠影。
临近人群,那人仍是不收来势,浅绛色的衣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风声。
一脚将那石牌匾踢出,撞到铜铃大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刮出层层火花。
石牌匾应声而断,陆府大门亦是变形的惨不忍睹。
那人却一个转身,揽着卿宁在空地之中从容站定,黑色骏马十分配合的一声长啸,趾高气扬,好像自家主人就应该这样被众人敬仰。
卿宁抬眸,饶是多年淡然心性,此刻仍旧免不了心跳为之一停。
揽着她那人,是秦或!
今日难得不是那一袭暗沉的玄衣,浅绛色的云丝锦将他略带些病态白的肤色衬托的越发白泽如玉,三千墨发未曾束羽冠。
只虚虚用同色发带绑了一半,更显得他整个眉若远山,眸似晨星。
不似往日令人退避三舍的寒冰王爷。
倒像是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少年都比不过万分之一的无双公子,此刻近在咫尺,连吐息之间都清晰可闻。
“门口那么大的地方,谁叫你乱站的!”
来人神色微怒,说出的话却好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卿宁被他这语气教训的微微诧异,凤眸微闪,不着痕迹将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拉开“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今天算我欠你一次……”
心底升起一丝说不清的情愫,她顿了顿,仍是坚持道:“至于我们的亲事,玩笑也好谋算也罢,我们都不适合在一起!”
她声音不轻不重,一字不落的落入秦或耳中。
他怀里温软翩然离去,只余手中半点余温,不免眸色又深几许,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目光移向了大门上方。
早知她不会轻易答应,原本他是没打算来的,谁知道鬼迷心窍,要到长明宫去的路居然方向一转,来了这里。
还好……还好他来了。
“容……容王!”陆樑华的声音再一次的颤抖了。
容王爷看着原本挂着牌匾的位置,冷声道:“秦或。”
陆樑华哪敢真的直呼其名,心下纠结了千百遍,到底说出口的还是一声“四公子,您真的要娶我家小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