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夜半忽醒,梦卿遭变,特来一见,不知夫人可还安好?”
卿宁一愣,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掀帘而出,看到那人玄衣黑发,火红飞骑在两步开外嘶鸣站定,漫天风雨都被他如画眉目夺尽了来势。
忽然一瞬间,心底好像被这磅礴大雨感染,溅起一朵朵绚丽绽放的水花。
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一场雨,便是旖旎梦中,也梦不出这样的人来。
好像只要看到他,方才的一切就都变的那么微不足道了。
即便这一声“夫人”并没有多少真心,只是如斯情景,她的鼻尖亦有些微微的酸涩的之感。
狂风卷动衣角,那人的幽深墨瞳却浮现一丝类似于温柔的模样,极浅极淡,却让人半点也忽视不了
他道:“对不住,我来晚了!”
她半响没有言语,脸上却完全没有方才对秦逸轩步步紧逼的傲然之色。
一个飞骑而至,一个顿在车厢旁,只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马车四周是高度警惕,却又敢不敢贸然对来人刀剑相向的近卫军。
范兴看清来人,愣了好半天,这飞火流云骑,除容王本尊之外,在无人能驾驭。
所以,真的,居然真的是那个连北溱国事都不屑过问的容王到了!
还有这身后清一色褐色衣袍的影卫,多年不见,一旦现身,永安城中横着走的近卫军,几乎要被碾压进尘埃里。
这不是人数多少的问题,不是装备和封号可以相提并论的,而是从眼里就能明显看到的差距。
才硬着身板打马上前道:“皇上有令要将陆家二小姐押解回宫,还请容王莫要为难我等!”
跟这位主儿说,要把他未婚妻打入天牢,恐怕今晚能不能下山都是问题。
视线被有意无意的挡住,秦或面色如常恍若未闻一般,意简言骇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