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啊……”
他也曾因为这个弟弟的出生欢喜雀跃。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教他牙牙学语,陪他读书练字,心思细致便是先帝也自愧不如。
他也曾同天底下千千万万个兄长一般,待他好,抱着他穿过人潮汹涌的街道……
秦或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
这个称呼,从秦永登上帝王之位的那一天起,便再没有唤出口。
北和帝只会唤他“容王”,君王臣子如此分明。
年幼时那个天资过人的小四,早已不在他的心中。
身后的北和帝老泪纵横,似乎是在一瞬间将那些过往全部都涌上心间一般。
他不如他,即便年纪相差如此之大。
即便后来地位悬殊,总也没能将这个言论掩盖。
殿门开合之前,秦或走了出去。
宫灯正亮,满地月光。
卿宁淡淡起身看着他,似乎是等候已久。
那眉目之间的温柔,却是对着他才会显露的神色。
“累吗?”
她伸手,轻轻落在他眉心。
对于其他的事情,再没有过问半句。
他握着她纤长的素指,牢牢握在手心里。
迎着满檐月华,揽着她一跃而上,落在北和帝的寝宫顶上。
风声徐徐,吹动墨发轻扬着。
秦或摩挲着紧握着的素手,面上终究有了一丝类似帐然的神色。
“卿宁,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他第一次这样的认真,问她。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家。”
卿宁望着他,眉目柔和的不像话。
无论是小桥流水之处的小院芳菲,还是风云骤起的帝都宫苑。
她在这异世之中溜下去的理由,无非一个秦或而已。
“难道你坐了那个位置,待我便不同以前了吗?”
她微眯着凤眸看他,语气里颇有些危险的意味。
“还是……你也想三宫六院美人如云?”
“你倒是难得……想的多。”
秦或墨眸半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几乎是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的动作。
他的下巴搭在卿宁肩上,墨眸半敛着,似乎有痛色泛泛。
“你将那遗诏烧的倒是洒脱。”
卿宁有些无奈的任由他紧紧捆着。
倒也是不是她刻意,只是那殿门半掩着。
她坐在殿前,余光也难免带到了几分。
虽说有墨羽骑在手,放眼北溱无人敢动。
但是毕竟有遗诏在手,一切就是名正言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说。
也不会白白走了谢家一趟。
“那是我答应她的。”
秦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刺痛。
卿宁微微一怔,却是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了。
“那天夜里,只有我和先皇后在父皇榻前……”
他看着那一扇虚掩着的殿门,一样的殿前跪满了人。
一样的压抑无声。
卿宁一时没有出声,他鲜少同她提那些从前。
只是从来也没有几分欢喜,自然也不必多提。
“她看我手里的玉玺,眼里几乎要喷出毒火来,呵~”
秦或有些嘲弄的笑了笑,“那时候父皇还没有闭眼,我便问她是想死了之后做太后,还是活着守皇陵……”
卿宁静静听着,那个时候的秦或不过才八、九岁。
纵然天资果然,纵然在这深宫墙垣之中,被强行培养的少年老成。
在那种时候,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该是如何心性?
此刻她应该胆寒,应该心惊……
可是,如今的卿宁看着秦或,只有心口处微微的抽痛着。
“所以秦永当了北和帝。”
她几乎是平述着说出了这句话。
心中有多少震撼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便早就知道这祸害必然没有多少正常的生活,但也不该……不该是这样的黑暗。
“她那样的人,如何配同我父皇陪葬!”
她也曾听说,先皇后自愿殉葬一事,只是后来真正和先帝死同穴的。
还是秦或的生母——凝妃。
却是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会是幼年的秦或。
秦永登基,先皇后盼了半辈子的女人尊位唾手可得。
可她偏生又在这个时候自请殉葬,原本就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等到天亮……他们便都不在了。”
卿宁看着那满天的夜色,殿内那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那是一种死亡之前的挣扎,不管你是多尊贵的人,生老病死,总有这么一天。
“所以我让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