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眉目都生了七分狂妄,三分笑意。
繁花处,旖旎了她的眉眼。
徐然深深的望着她,不禁靠近了一步半。
期期艾艾,又极其认真的开口问道:“倘若……我愿意呢?”
“……”
卿宁被忽如起来的这么一句,雷得有些外焦里嫩。
这话要在这种时代有多大逆不道,徐然必定比她清楚百倍。
只是此刻靠的这般近了,眼中压抑许久的情思,刹那之间涌上心头。
她看着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气席卷而来。
“本王不愿意!”
满树落英徐徐而下,卿宁顿时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回眸看去。
却是那人满身寒凉,踏花而来。
一眨间,便站在了她身侧。
徐然此刻竟然一动也未动,两人都站的这般近。
难免便生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卿宁心下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退开两人三步远。
抬手拂了拂了发间的落花,正思忖着要开口。
“站好!”
却是秦或先开了口。
语气许久没有这凉,卿宁转了个身,面壁思树。
这都什么事啊?
徐然却没有多大反应,对着她侧脸,笑意温和如春。
“我认真的。”
只这四个字而已。
一生至此一刻,以后大约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卿宁盯着发麻的头皮,转过来身来。
对着徐然,思量过后再开口道:“我……”
秦或斜眼睥睨着她,不曾开口,却是压力山大。
“我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她含笑开口。
却没有了之前的半点妄言之意。
凤眸坚定而执着。
那些从前不过是笑言而已,谁也不必当真。
徐然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那般温和的笑意,却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绝无可能,便不给她带来半分困扰。
从来都是庸人自扰,此生得以说出口已经是大幸。
如何还能妄求什么?
秦或眸色微动,当下也只是这般站着。
卿宁不禁看了他一眼。
这落花纷纷,风景如画。
这厮总不能一直冷着脸吧?
下一刻,忽然听见徐然开口道:“微臣请旨,调往铭州。”
卿宁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
很快又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他如今正是永安城里炙手可热的新贵,忽然请旨外调,这其中……
“也好……”
秦或语气淡淡。
铭州战乱过来,经济政务都需重新打理。
秦暮栩那样的,做不来这样细致的活,人选本就十分难办。
徐然请旨外调,虽然有些别的因素在。
但单对这事上来说,还是十分有好处。
徐然抬眸,朝着卿宁拱手行了个礼。
那般庄重认真的,从她的生命里退场,没入人潮之中,再无踪迹。
卿宁朝着那厢望了一眼,忽觉身侧气温越发低了。
含笑回眸道:“怎么?”
一朵拒霜花从她眉目间徐徐落下,秦或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