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祸害习惯将一切都算的透彻,而百里瑜……是在赌,用时间金钱来赌。
她必定还是会来见他一面。
卿宁面色清浅,“洺王将百草阁当做了销金窟,不知府中王妃要作何感想?”
手里的盒子很轻,此刻正在幽幽的打着转。
她没有看那人的面色,好像只是闷了出来透口气,碰巧路过一般。
“本王……没有王妃。”
百里瑜顿了顿,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下,倒是卿宁颇有些难以相信了。
难道是……东临现任的那一位,怕他妻室势力太广,这才杜绝了他娶妻的可能。
毕竟百里瑜是曾经是盛极一时,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本王曾答应过你娘……一生只许她一人情深。”
百里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极其浓重的忧伤。
越是这样的目光,卿宁却越发的不想看他。
这种人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承诺,会给深爱他的女子带来怎样的浩劫。
偏生他还觉得自己情深不移,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这些你可以自己和她说。”
人死之后一切都作云烟过眼,如今同她说这些又又什么用?
“卿宁!”
百里瑜满眼伤痛的看着她。
“我从未想过辜负你娘亲……只是……只是……”
后面的话却好似也很难说出口了。
卿宁的耐心从来都不是那好,索性打断他道:“负了就是负了,其他的都不必多说了。”
即便有千百个理由,舍弃自己深爱的女子。
犹其是那女子还怀了他的骨肉,在这种女子必须三从四德,否则无数种枷锁伺候的年代。
被舍弃和同面临死亡,是完全没有区别的。
若是谢依然当年没有下嫁给陆梁桦,谢家又如何能容忍一个,败坏家声的女儿留在世上。
受人指指点点,让谢家成为别人的笑柄。
“这是她留下的东西。”
卿宁径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他。
那是谢依然在清心阁里留下的几本诗稿,里面的字迹并非出自同一人。
能留在身边如此之久的东西,必然也是有些纪念意义的。
她留着没有丝毫的作用,还不如一并给了百里瑜。
“洺王这几日送给百草阁的银两,我会让账房清算之后,如数送回。”
既然不打算有任何的牵扯,那些所谓的便宜。
她自认也是不屑占的。
百里瑜握着锦盒的手明显的有些发颤,望着她道:“那些……便当做是本王给你的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