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市市署出来,李承乾看着拖油瓶一样的周管家,彻底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好无奈的打道回宫。
而周管家则是一路恭送李承乾到了延喜门,看着他进了皇城走的没了影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返回长孙府。
可回宫之后的李承乾依旧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孙老头这段时间很忙,根本就没心思给他上课,只是一心准备自己的《五经注义》。
其它几个兄弟那里李承乾更不喜欢去,都是些小屁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长孙那里如果不想被说教,最好还是离的远一些;至于皇爷爷李渊那里……,想想老爷子那幽怨的眼神,李承乾觉得还是自己那个充满了‘哐哐’声的‘兰若寺’好些。
可问题是‘兰若寺’的西池院门口停的三辆大车是什么回事?车上白白的是什么?
李承乾呆呆的看着小院门前的三辆大车,足足用了一刻钟都没搞明白,这三车棉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殿下,您回来啦?”忙碌中的春晓经过西池院小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站在外面的李承乾,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
“春晓,跟你家殿下说说,这些是什么?”李承乾指着整整三车棉花,有些无奈的对春晓说道。
“是上午陛下派人送来的,说是棉被很好,要多制些。还说,还说只要都制成棉被,就不追究您私下将送给长乐公主棉被的事情了。”看着整整三大车棉花,春晓搓着衣角,用余光瞅瞅李承乾,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讷讷的说着。
出乎春晓预料的是,李承乾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进了自己的小院子,似乎对李世民这种惩罚完全不感冒。
“殿下,您没事吧?”春晓看着李承乾奇怪的表现,有些担心的问道。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李承乾扭过头笑看呵呵的看着春晓反问。
“可,可是,您……”春晓一时间被李承乾搞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行啦,小丫头片子,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父皇这是照顾我呢,真要说起来我还得去谢谢他老人家。”看着讷讷的春晓,李承乾悠然说道。
“为什么啊?”春晓不明白李承乾的意思,而且大眼睛一眨眨的问道。
“为什么?春晓,你说咱们院子里这两车白叠子,就算全都制成棉被够不够宫里的妃子们用的?”李承乾走到一棵树边上,将身体倚在树上,看着春晓问道。
“应,应该是不够吧,现在已经用掉一车了,只制出7条被子呢。”
“事情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当初没有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有了如果不能人人有份的话,你说,我是不是要被记恨?负责分配东西的母后是不是也要被记恨?”李承乾摆弄着一根折下来的树枝,轻声跟春晓解释着。
“这……”。
“所以父皇弄来这些白叠子是在帮我,并不是罚我,现在你明白了?”
“嗯,婢子明白啦。”李承乾一翻指点,春晓总算是搞明白皇家这一对父子间的游戏到底是怎么玩的了。
其实李承乾所说的后宫并不单单是指他老子李世民的后宫,还包括了他老子的老子,李渊的后宫,那老爷子现在天天无所事事,整天就造小人儿了。
到现在弄了若大一个后宫,妃子无数不说,好像这段时间还要给大唐皇帝陛下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啥的。
大唐以孝为先,所以如果被子不够分配,让老李渊不满的话,长孙皇后和李承乾这母子俩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就算没有弹劾,也会有不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这些其实也是李承乾在听到春晓说,这些东西是他皇帝老子送来的,而且是在罚他时,脑子里灵光一闪才想起到的,否则等他想起这些事情,还指不定猴年马月呢。
“殿下,殿下,还有一件事呢。”放下心事的春晓总算有了些笑容,看李承乾继续向院子里走,连忙追上去,在后面说道。
“还有事?那就说说,我父皇还说什么了。”李承乾止住脚步,扭头对春晓问道。
“殿下,铁匠上午也来了,把您上一次要他制的东西全都送来了。”春晓知道李承乾很在乎铁匠送来的那些东西,而且这几天已经问过好多次,所以放下白叠子的事情之后,立刻想了起来。
“炉子?你是说铁匠把炉子送来了?放到哪里了?”想到晚上终于可以不受冻,李承乾的兴致立刻高涨,恨不得亲自动手将炉子装上。
“嗯,就放在那里了!”春晓说着还往院子的一个角落指了一下。
“那还站着干什么,你快去通知赵老二过来,顺便让泥瓦匠也过来。老王,叫人开工,争取天黑之前搞定它。”兴奋起来的李承乾发挥了人来疯的本质,呼呼喝喝的将院子里所有人指使的团团转。
跟着李承乾的太子六率三个多月来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自从跟着这个太子之后,好像就从来没消停过几天。
原本就十分热闹了‘兰若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