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对长孙说的有些理解不上去,这里的弯弯绕绕太多,思虚良久之后才带着一丝不安问道:“母后,那王老头真的是在害我么?”
“你父皇为何要说那隋唐演义是他所作?还不是为保全你的名声,而且古往今来,你听说过那一个皇帝写过神怪故事的?”长孙剜了李承乾一眼道。
这小混蛋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政治智慧几乎低的到无底线的程度,朝堂之上哪怕最蠢的一个都能把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呃~,没听说过。”李承乾琢磨了一下,写书的皇帝有,作木匠活的皇帝也有,但写神怪故事的好像真没听说过。
“你父皇登基之前,便一直认为世家乃是国家的蛀虫,现在更是不断制定一些国策用以限制那些世家,这才是世家针对你的原因。”长孙叹了口气,打算给儿子好好上一课。
“嗯。儿臣明白了。”李承乾如应声虫一般点头应道。
谁的儿子谁知道,长孙皇后看着李承乾的表现就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如果真懂,睚眦必报的李承乾决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长孙继续往下说道:“一个强大而且有远大志向的帝王并不符合世家的利益,你父皇他们没办法对付,所以他们才会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是他们眼中的‘合格帝王’,那么他们就会将你打压下去,甚至……。”
话说到这里,李承乾总算是明白一些,符合世家利益的皇帝,那不就是成了世家的代言人么?这和后世资本家控制的政府有什么区别?
想及此处,李承乾心中不禁疑窦丛生,上一任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瘸的?那个兔爷儿称心到底是谁送到前任身边的?前任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从丰姿峻嶷、仁孝纯深走上谋反这路条的……。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事情不断在李承乾的脑中闪过,这些都让他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这回你可真的明白了?”长孙见儿子不再说话,心中不由暗暗点头,如此表现才是真的明白。
“母后,难道儿臣就真的谁也信不得了么?”李承乾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悲凉。
“这需要你自己去考虑,到底谁可以相信,谁不可以相信。一个多疑的皇帝不会被朝臣接受,但一个任人摆布的帝王同样不会被接受。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作一个国家的主宰远比你想像中的难。”
从长孙那里出来之后,李承乾显的有些郁郁,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得上抑郁症了,这段时间老李、长孙、还有舅舅,每一个人都在给他上课,不断的给他灌输一些东西,有些是矛盾的,有些是一致的。
这里面没有相信谁的问题,屁股决定脑袋,每一个人的经验都和自己切身经历有关,他相信这三个人都不会害他,但让这三个人满意就真的可以作一个君王么?未必。
李承乾努力的在回忆以前学的那些哲学课,想试着从里面找到一些答案,最终无奈的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对于实际情况来说,甚至不如一句民间俚语有用。
出头的椽子先烂,李承乾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太子本就受人关注,自己再玩了命的去折腾,有今天这样的结果真是一点不奇怪。也难怪老李一直在说少折腾,别折腾,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表现太抢眼,又不肯和世家、望族妥协,这才是自己被关注、打压的根本原因。
想通了自然很多,就连黑漆漆的夜空都变的明亮不少,将两手背在身后,带着一脸担忧的林晓晓和愣愣的‘光头王’,李承乾准备回去看看自己‘兰若寺’被糟践成啥样子。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心情大好的李承乾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诗性大发。
“好诗!”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兰若寺’门口传了过来,待得到了近处才发现,说话的竟是房玄龄等几人,簇拥着李二正从里面走出来。
宴席已经结束,老兵痞们都是被抬出去的,只有平日里极重形像房、杜、长孙等几人现在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至于李二陛下,压根就没喝多少,一是没人敢灌他,二是本身酒量大。
“儿臣给父皇见礼,见过几位叔伯。”虽然距离上次见面没多长时间,但规矩罢在那,不作就是无礼,要被教训的。
“免啦,后面的是什么,一起说了吧。”李二陛下懒散的摆摆手,然后说道。
结果,半晌没动静,引的李二瞪起眼睛:“逆子,后面几句是什么。”
“没了,就两句。”李承乾尴尬的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
后面的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刚刚也就是有感而发,平时如果让他说就算是前两句都想不起来。
“哎……。”叹息声不断传来,却是长孙无忌等人在失望的摇头。
“逆子,你……”李二陛下差点没气晕过去,原本打算让大小子把后面的接下去,给自己长点脸,结果……,打的拍拍的。
看着老李抬的手,先往后退两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