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二十余丈长的绳子被放到头了,而且从绳子受力的情况上看,高展应该是还没有下到底。
无奈的老杜只能下令把高展拉上来,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在上面完全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喊话下面同样一点回音都没有。
如果把绳子再接上一段继续向下放的确也可以,但众人在放绳子的同时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都想知道下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所以如同土耗子一般的高展挣扎着被拉了上来,脑袋露出洞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爷的,谁让你们拉老子上来的,下面还有一个人的高度就到底了,不知道把绳子接上一段么?”
杜如晦黑着一张脸站在高展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老夫让他们拉上来的,你有什么意见?”
“呃,杜,杜仆射,嘿,嘿嘿。”高展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大骂晦气,刚刚光顾着生气,忘了老杜还在场的事情。
现在老杜可是还没有交卸兵部尚书的差事,如果真惦记上他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只怕他还真不够老杜玩儿的。
不过杜如晦终究是国之宰辅,点了他一下,也就算了,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与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不甚痛快:“上来,说说下面是怎么回事。”
高展见杜如晦没再多说什么,自然也不好再去解释,三两下爬出洞口,解了腰间的绳子,狠狠瞪了那几个拉他上来的军卒一眼:“杜仆射,这下面如果臣估计的没错应该是一个盗墓贼挖的盗洞。”
“胡说八道,这里地处县城,谁会在这里挖个盗洞?你么?”杜如晦听高展说的不着边际,忍不住出言呵斥。
“是真的,仆射。臣在下面看到棺材了,咱那几个军卒正好摔在棺材里,只是臣离他们还有一人多高的距离,还没看清他们是死是活就被拉上来了。”高展见杜如晦不信,立即指天画地的发誓,证明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
“你是说下面是一个古墓?”听到高展说到棺材,杜如晦蹙眉问道。
“应该是,那个棺材老大个了,装了咱们三个军卒还空着很大地方。”高展一边不断抻着自己的腰,一边用手比划着,好像在他的眼中棺材个儿头越大大墓越古老。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动来动去的干什么?”杜如晦努力的回忆着历史上谁会葬在这里,见高展扭来扭去,忍不住斥道。
“臣,臣也不想动,可是臣这腰刚刚差点被勒断了,实在是太难受了。”高展整张脸抽到一起,委屈的说着。
要知道,刚刚他这一上一下就是四十多丈,下的时候多多少少地方借力,可以撑着点自己的身体往下爬,绑着绳子的腰部受力不是很大。
但上来的时候因为上面的人太着急,高展可以说完全就是被薅上来的,他借力爬升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上面拉动绳子的速度。
这一下就要了亲命了,全身的重量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绑着绳子的腰部,上面每提一次绳子,下面的高展都被勒的‘咯喽’一声,想喊上面慢一点,可架不住上面拉绳子太快,而且还拉一下晃一下,每次他运足力气想喊,都被那一晃给勒回肚子里。
“好了好了,你先活动活动,一会儿带人下去,把下面所有的东西都都弄上来。”看着高展的一张苦瓜脸,杜如晦哼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漫长的等待,直到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三个被摔得只剩一口气的军卒先被拉了上来,然后就是第二次带队下去的高展。
等到他爬上来之后,就抱着一个一尺余长的匣子走到杜如晦身边:“杜仆射,东西找到了!而且还有这么一个匣子。”
“找到了!”眼见天色将晚,准备回去休息的杜如晦猛然一惊:“你是说银子找到了?”
高展脸上带着一丝疲态,点头说道:“嗯,这帮家伙竟然在下面的又挖了一个坑,把银子埋在里面,如果不是臣眼尖看到下面的古墓里面有些新土,只怕就错过了。”
既然银子找到了,杜如晦便没有耐心听他继续说发现脏银的经过,抬手指指他怀里的箱子问道:“匣里是什么!”
“不知道,那墓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只有这个和银子埋在一起。”高展摇摇头,随手将匣子向老杜递了过去。
杜如晦原本想要伸手去接,但是手伸了一半又收了回去,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说道:“这匣子你先收着,记住,你亲自保管,任何人不得打开!”
高展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不知道杜如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人家不看,还让他把匣子收好,那自己就收着呗。
不过高展不知道的是,老杜有老杜自己的算计。
这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打开之后发现是什么笔记、图稿之类那还好说,可如果一旦出现的是类似‘xx已死,xx当立’,那可就是谁开盒子谁的罪大了。
正所谓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