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独孤玉林、李震、尉迟宝琪,连带还有五千装备精良的左卫率军卒,打着维护海上航道安全的旗号,离开长安,直奔洛阳。
朝堂上虽有些只言片语,认为此事不妥,但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这这五千军马忘之脑后。
“太子殿下,不知这拉练到底是何意思?如何解释?”为了给独孤玉林他们打掩护,李承乾在朝堂上主动跳出来,向老头子提议让十六卫进行远距离拉练的建议,结果引的御史言官群起而攻。
“这拉练嘛,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意思。怎么?有什么问题么?”看着走出朝班的王通,李承乾觉得腻味透了。
这货现在根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有时候甚至连话都没听明白,就能冲出来辩驳一番。
不过李承乾也拿这老东西没什么办法,那几个经常跳来跳去的御史和各部侍良之类就是老头子给他准备的磨刀石,如果他不能在朝堂上把他们干趴下,李二绝不会下手动他们。
“劳师远行,徒废资源,殿下不觉得不合适么?”王通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老家伙现在也知道自己的作用是磨刀石,所以丫无时无刻不在给李承乾设置障碍,生怕老李那天认为他没有用了,把他贬斥出长安。
“合不合适王御史可以问问兵部尚书,本宫没兴致教你兵法。”李承乾撇撇嘴,将祸水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军方。
这是原本定好的事情,由新任的兵部尚书李靖提出‘拉练’这个练兵之法,奈何这帮御史一直催问左卫率去向,老头子才示意李承乾出来把‘拉练’这个事情丢出来吸引火力。
结果军方这群混蛋道好,李承乾提出‘拉练’之后,他们全都特么开始装孙子,这下可把李承乾搞火了,索性祸水东引,直接把军方推到前面,如果李靖再不说话,小李同志就打算摔盘子不干了。
李靖被李承乾挤兑住,眼看再不出来,这小子就打算往回撤了,只能瞥了王通一眼之后,站出来双拳一抱,躬身说道:“陛下,臣认为‘拉练’之法甚好,可以一试。”
像是得到什么通知一样,军方的一群老货们这才稀稀拉拉走出来,沉声说道:“臣等辅议。”
看了一眼缩回去的王通,李二嗯了一声,点点说道:“嗯。既然如此,那就准了太子所请吧。”
朝堂上的这一段插曲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大事,李二点头通过之后事情就算是过去了,王通等几块磨刀石刚刚受挫,御史大夫们颜面尽失,自然不好再提左卫率去向的事情,所以早朝很快就进入了尾声,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被心急的李二同志结束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整个兵部、大半个民部、工部全都忙了起来,整军、归划路线、准备辎重、军械。
六月底,右卫、右武候卫、左右武卫、左右饶卫,六卫十余万军卒,分成六路离开长安。其中:右卫奔营州;右武候卫奔云州;右武卫奔平州;左武卫奔胜州;左饶卫奔灵州;右饶卫奔蔚州。
而由薛仁贵所带的五千太子右卫率军卒,则是混在六卫之中,被夹带而出,半路集结,直奔朔州而去。
七路大军,十余万将士,晓行夜宿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而皇宫中甘露殿中的李二陛下则是不断的招集手下的武将集团,一次次议事到天色将明。
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城的气氛在大军离京之日起,就变的份外紧张,官员们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从皇帝陛下不断招集重臣的举动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拉练’?屁的拉练!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伟大的皇帝陛下忍无可忍,要对用兵了。
不信就看看六卫前行的目标吧,营州、蔚州、云州、平州、胜州、灵州,这就是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只要六卫到达目的地,只怕要不了多久,边境上就会燃起雄雄战火。
世家、士族虽然不想让李二去打仗,担心老李打了胜仗获得更高的威望,这对他们是不利的。
可现在已经没办法阻止了,大军出动之后,想要凭借一张嘴来说服李二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而且也办法说,大军出征打的旗号是‘拉练’,是练兵,现在如果敢提出来北伐突厥那就是妄测圣意,到时候很可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拖出去打了。
无奈之下那些‘反战之士’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李二陛下真的是在练兵。
紧张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大唐朔州外面的一处荒山脚下,薛仁贵一身明光铠立于一处小土丘上,默默注视着面前五千与自己朝夕相处了数年的右卫率军卒。
良久之后才高声吼道:“大声告诉我,我们是什么!”
“帝国獠牙!”整齐的声音响彻云宵,似乎要将这天地撕裂一般。
“我们的誓言是什么!”
“有我无敌!杀!杀!杀”五千将士的吼声在山脚下回荡,周围的树上的叶子被他们的吼声震的哗哗作响,听上去像是在瑟瑟发抖。
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