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是一门技术活儿，靠用刑撬开犯人的嘴，那是最低级的，而且，得到的未必就是真话。

但如果攻破对方心房，那得到的东西就真实多了。

除非对方有经历过残酷的反审讯训练。

银翼是一个杀手，自然是经历过这样的训练，所以刑讯对他的意义不大。

如果他不是现在这个崩溃的状态，牧风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来见提审他，因为问出来的可能很小。

“智子，给我拿两杯水来！”

“好的，主人！”

不一会儿功夫，门外响起傀儡人那频率一致的脚步声。

不只是两杯水，还有一张折叠的桌子。

“智子”的智慧本来就在不断的进化，它已经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的思考了，换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程序，它也许真的就命傀儡人送两杯水过来了。

“出去吧。”

两个纸杯，牧风拿起水壶，给自己到了半杯，又给另一个杯子里倒了半杯。

“想喝水吗，自己过来拿。”

银翼呆愕的看着牧风，似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喝水，自己拿。”牧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重复道。

银翼终于有反应了，慢慢的走过来，伸出颤巍巍的右手，抓住了纸杯，但他没有拿动水杯，而是再吵牧风看了一眼。

“喝水。”

银翼这才拿起杯子，缓缓的送到嘴边，还闻了一下，这才将纸杯中的水喝了下去。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给你一杯水？”

“……”

“你放心，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会太为难，你甚至可以不用开口，给我眼神就可以了。”牧风道。

银翼那万古不变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牧风知道，这事儿有门儿了。

“你带走了雷雄，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牧风问道。

银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你不知道？”牧风有些惊讶，银翼是带走雷雄，打赏铁猛的那个刺客，这一点已经不需要是证明了，他都不知道雷雄的死活，知道的人只有血佛了。

“好，换一个问题，你知道秘境吗？”

银翼眨了一下眼睛。

牧风说到做到，给他手里的纸杯里添加了一杯水，银翼眼中露出一丝亮光，很快就把第二杯水喝下去了。

“好，我们接着来，诡军师是不是来自秘境？”

银翼眼珠转动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情况越来越好。

……

“雷雄跟血佛的关系你了解吗？”

“……”

“好，非常好！”

“雷雄早就认识血佛，对不对？”

“嗯！”

银翼发声了，他开始回答牧风提出的问题了，虽然只是一个字，但这都说明进步非常大。

“他们是朋友还是仇人？”

银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本来是朋友，后来反目成仇？”牧风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有助于他撬开血佛的嘴，也会更进一步了解雷雄的背景。

银翼点了点头。

这一次二年级的年末大比突然由演习对抗变成实战考验，这本来就有一丝不寻常，计划泄密，总稽核雷雄居然跟卡瓦星海盗头子又是老相识，卡瓦星上又发现星云石和湮灭沙这两种罕见的资源矿，还有秘境。

这背后要是没有一股力量推动，打死牧风都不相信。

但这一切也还是他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何况，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他嘛，只是有些好奇，年轻人的通病。

“血佛是不是改造人？”

……

牧风不厌其烦，跟银翼耗费了将近有是三个小时，才算从他的嘴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想要进一步深入的话，恐怕他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

建立信任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对银翼这种对外事外物警惕心非常重的人来说，他即便是心理崩溃了，那内心也不能的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的。

但是从银翼嘴里得到的这些信息，足以让他可以去见血佛了。

血佛是改造人，他很早就发现了秘境，一直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进入其中，一开始就连银翼都不知道。

但一个人频繁失踪，自然会有人怀疑，他必须要有一个人帮他掩护，所以，银翼也知道了。

但银翼没有进入过秘境，因为那条黄金蟒守在秘境入口。

血佛是如何发现秘境的，这个银翼并不知道，他身为下属，对主人的秘密当然是不应该多嘴。

血佛一开始不是改造人，是后来接受的改造，从银翼的交谈中，牧风推测，血佛的改造应该在秘境之中。

卡瓦星上的技术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

血佛接受的是一种叫做“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