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笑了笑,清雅的面容,却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是啊,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要她死,有什么区别!
她要是敢这么坦然地面对她,就不会这样躲了这么多年,连正眼看他得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放任北诗烟下去了。
从唐糖和随风一进来开始,她便在外面偷听着里面的情况。眼见着两人达成了平手,她知道,她是时候出现了。
她在赌,赌北诗烟不会治好她。
赌她的妒忌和恐惧心理作祟,她不会治好她。
可是,万一她愿意治好她呢?
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吧。
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却也只是让脸上的疤痕渐渐淡去,却根本不能根治。
“如梦姑娘。”
随风不知道如梦为何这么柔情地叫着自己,她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亲昵了?
她的声音,全然陌生,可是她叫他名字时的神情,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人。
“我不是如梦。”
她说着,轻轻地笑,将手放在了自尽鬓角的地方,轻轻撕扯着那里的皮肤。
人皮面具一点又一点地褪尽,一张密布着淡淡疤痕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张脸,和之前安如玥的一样,满是黑色的丝线,可是却淡了许多。
在丝线下的那张脸,却是如此熟悉。
随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连生意都在颤抖:
“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