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凉垂眸看了她一眼,抬脚将她一脚提到了角落里,而后看了一眼楚西宁,可楚西宁却并没有什么表示。
楚西凉勾唇一笑,右手中握着那个跟骨头,左手食指伸直,迅速在那骨头上打了几个眼上去。
他的两只手都滴着血,不知道是步如心的血,还是他的血。
整个宴会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众人纷纷作呕,目光不敢直视楚西凉和他手中的那块骨头。
可楚西凉却像是不自知一样,将手中的笛子准备好了之后,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下,,面色露出些满意的神情来,而后抬眼看向楚皇。
“今晚上,父皇想必会听到一曲永生难忘的笛声。”
楚皇的脸色未变,依旧是带着狰狞的笑容,话语中甚至是带着些期待:
“那你便来吧,我听着呢。”
楚西凉点点头:“那父皇可要听好了。”
说完,他又转眼扫了一眼先前看好戏的那个几个人,同样阴柔的一笑:
“你们也都听好了。”
回身,他将那带着血水的骨头放在唇边,十指岔开,轻轻的放置在骨眼上,唇间的气息微动,一曲悠扬的曲调便从他手中的乐器中散播开来。
曲声悠扬,可是却带着血腥的味道。
今晚注定是个血腥之夜。
步绯颜抿着嘴唇趴在房顶上一言不发,她静静的听着房间里那悠扬却悲凉的曲调,目光一一扫过宴会中的众人。
他们每个人都听出了楚西凉的威胁,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楚西凉的心声,他的心在向她诉说着孤独和委屈。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人都是自私的,她静静的看着楚西凉一个人,孤身站在整个宴会的中央。
在众目睽睽之下,吹奏着他们想要听的曲子。
她宁愿楚西凉发狠,将他们全部都杀掉。
一个不留。
笛声依旧,宴会里所有人面色都僵硬的有些难看,唯独楚皇面带着狰狞的笑容,听得有些入迷了。
一阵夜风吹过,楚西凉的衣袂连带着发丝轻轻的在空中飞扬着,发带飞舞,遮住了他的双眸。
步绯颜有一瞬间觉得,这世间好像就只剩下了楚西凉一个人,他一个人独自吹着骨笛,独孤着生活,却又享受孤独。
正待再看下去,步绯颜突然腰间一紧,她被楚西寻抱着离开了房顶,回到了先前相遇的那个小走廊里面。
步绯颜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再继续看下去了。”
楚西寻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
“接下来的曲子,太阴暗了,不适合你听。”
步绯颜回头看了一眼宴会的方向,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副盛世繁华的样子,可谁知道,今晚有一个人在那里,孤身一人。
孤单的让人怜惜。
“他为何会答应皇上的要求。”
步绯颜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今晚的情况,的确是有些诡异的。
楚西寻双手背在伸手,抬头往远处看过去:
“今晚是按例皇上要给洛儿解药的时候。”
这个理由,让步绯颜既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为之妥协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楚西洛,便也在没有其他的人了。
步绯颜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哈气在夜色中凝结成一片雾,这明明是初春的天了,可今夜却依旧是冰凉如水。
“他们应该快结束了吧,我们回去吧。”
步绯颜回头看了一眼宴会的方向,那里灯光摇曳着,按理说那里应该有一场狂欢。
因为这世间最恐怖最强势的那个人,今夜竟然为他们吹奏了一夜的笛声。
步绯颜说着便想要转身回去,被楚西寻伸手拉住:
“三嫂不用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三哥还要去跟着父皇拿解药。”
步绯颜脸色变了变,几乎有些执拗: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我要一同与他回家。”
楚西寻见怎么劝说都不管用,于是就趁着步绯颜不注意。
一下子点住了她的穴道,她一时间浑身动弹不得。
步绯颜有些恼意,瞪眼看着他:“楚西寻,你将我放开。”
楚西寻看了一眼步绯颜,说了声抱歉,上前便将她抗在肩膀上,直接就带着她往宫外走去。
出了皇宫,楚西寻将步绯颜放下来,点开了她的穴道,步绯颜抬手一掌便打在了楚西寻的胸膛上。
楚西寻分明能躲得开,但还是挺起胸膛,生生的接下了她的那一掌:
“三嫂,我知你心里恼我,你若是想要发泄,我便让你发泄个够。”
说着,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整个胸膛都毫无防备的都展露在步绯颜面前。
步绯颜提气,一掌又重新拍向他的胸口,但在离他的胸口还有不到一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