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与郭嘉说这些,其实是他心中所藏所想实在太累,想找一个人倾诉,就算他心如石,但是看着天下大势一步一步向着他所想的大局中进行时,却又免不了几分隐忧,毕竟他想要做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委实难以让那些固有的精英阶层所接受。
他只有毁掉他们,破而后立,但是将数百年沿袭下来的思想毁去代之以一种全新的思想学说,对他一个仅是比常人多知晓一些见识的人来说,实在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此时儒家独大,他就算想借力打力也是办不到,惟有以最激烈的手段彻底摧毁儒家势力,而且他曲高和寡,能了解他的恐怕也只有郭嘉等寥寥几人罢了。
这些事情他只能慢慢地暗中思虑周全,以一种旁人看不出的掩饰来进行。
儒家势力在强,也需要民众去相信信奉才能为之强,如今他就是要毁去那种根基,毁去儒家已有的影响,但其实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做法,因为他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是满盘皆输……
…………
神州大地,孕育这血与泪的阴谋。而这次,是更让洛阳与长安民众欢喜的是,曹耀免除了他们三年的粮赋,更将先前分给他们耕种的土地,以明文契约的方式完全赐予了他们!
“主公,将那些土地分给那些百姓,固然是好,可是没有朝廷的命令,这样一来,主公的叛逆之名只会越加为人所诟病啊!”
虽然认为曹耀的命令是最大限度的为百姓生计着想,但是出于臣属的职责,荀或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你说的是哪个朝廷,是曹操供奉的那个朝廷吗?”
曹耀轻笑了起来,对他说道。
“主公,中原文士鼎盛,若是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以北庭所训练的文士只是勉强够这一地使用,那日后主公如何兼顾天下!”
荀或说道。
“文若,你说得的确有道理,不过我说出的话岂能再收回!”
曹操又道。
“主公,分给百姓田产一事,已是定局,或也不便多说,只是这官吏人选,主公必得早有定见,洛阳与长安如今除了少数我北庭的文士之外,大多都是些土豪在打理,现在他们震慑于主公的军威而不敢轻动,但是日后其他势力与我们起干戈时,难保他们不会做反!”
对于目前让土豪暂掌地方大权,荀或始终有着顾虑。
“文若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啊!”
曹耀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荀攸道:
“公达,你还没与文若说吗?”
“主公,这几日为着那分田之事,攸没有与文若讲起,是攸疏忽了。”
荀攸欠身道。
“这不怪你,现在你与文若说下吧。”
“是,主公!”
荀攸看向了一脸狐疑的荀或说了起来:
“文若,其实主公前些日子早就与我谈过这件事了,我和主公对于目前官吏空缺的看法是: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
荀或的眼中满疑惑。
“是的,孝廉制的弊端,文若你也应该清楚,那些地方豪族,名门之后,想要弄一个孝廉之名实在太简单了,这其中难免不学无术之辈甚多,于国于民都不是件好事。倒不如我们开出考卷,让那些士子来公平竞争,唯才是举!”
荀攸解说道,他虽也是荀家之人,不过出身旁系的他很明白那些寒门士子的处境。
“开科取士,那若是有居心叵测的小人,也用吗?”
荀或虽然觉得这开科取士很不错,不过这德行方面,考却是考不出来的。
“文若多虑了,在地方为官,要的是他有安民济世的才学,至于德行,若是他为官不仁,自有律法在那,咱们按法而行便是。”
郭嘉插话道。
这下,荀或再无意见,也是点头同意这开科取士了。
如果说长安百姓此前仅是因为生存的欲望,而选择了曹耀,那么现在,第一次能够过个安稳,不需要再饿肚子冬天的他们对曹耀是衷心的臣服,没人会希望回去再过以前的日子。
他们会常常看着自家屋子里那些没被收去的粮食,傻傻发愣,到后来,当曹耀发给他们田契的时候,这些百姓都是捧着那田契向着曹耀所在的方向,长跪不起,不停地磕头!
“今天俺们的军爷问我们说,南面的人日后要是打过来,要把这些地收回去怎么办?”
在长安、洛阳,无数分到田地的农家汉子在家里都在讨论着这个由曹耀分派下去的士兵向他们提出的问题。
“还能咋办,只有认命了,能吃上这饱饭就不错了,只是希望曹大人不要有事就成!”
一些年老的老人如是说,不过更多的人却是选择了那些平日里曹耀军队所感染给他们的刚强,
“他娘的,那些狗官要是敢来,俺一定跟着军爷砍死他们。”
“要死俺也要做个饱鬼,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只有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