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镇定了一下道。
“什么曹耀,曹公爱惜百姓,汝等岂能如此称呼!”
郑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对于曹耀他是知道的,虽然他还看不清这个年青人真正的志向,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是个爱民之人。
“师父,可那个曹耀是有叛逆之举啊!”
那弟子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郑玄喝止了。
“曹公并无自立,朝廷之言,有失偏颇,且随我去迎接曹公。”
遭遇过党锢之祸的郑玄对朝廷早就失望透顶,不然的话他后来也不会屡次拒绝朝廷的征召,甘愿在家乡教授学生,对于天下大势,这位老人有着自己的看法,而且对他来说,官位对他来讲直如浮云耳。
见郑玄竟是亲自出来,曹耀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上前执了师礼道,
“弟子见过郑先生。”
“曹公多礼了。”
郑玄却是扶住了曹耀,至于曹耀身后几人他到是没拦住。
“曹公跑来找我这老头子,不会就是为了问声好吧?”
落座以后,见曹耀他们不开口,郑玄倒是打趣道,他见曹耀进来后举措自然,沉稳如岳,身旁几人也是风度极佳,心下不禁对那些传曹耀举止暴虐的儒士更见痛恶,世间之事便是这样,为天下而恶悠悠众人之口,若不是他常去民间走动,百姓传诵曹耀事迹,他怕也是要对曹耀有着偏见。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圣人之言,诚不欺我啊!当下,郑玄自是有着一番感慨。
“先生见笑了,学生此来,主要有两物呈上,想请先生品鉴一下。”
曹耀亦是笑语而言,
“恶来,将东西呈于先生。”
“哦,那我到要看看是何物要让曹公费如此周章。”
见那箱子装饰古朴典雅,极见功夫,郑玄不禁道,当他打开箱子,见到那些竹简时,微微楞了楞,然后拿起一卷看了起来,只不过几眼之后,他的心神却是再也离不开那竹简了;曹耀自是与郭嘉等人相视而笑。
过了好半晌,郑玄才合上那竹简,仔细看起了那竹简本身,又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真的,是真的。”
“先生,先生。”
见郑玄一脸激动,曹耀知道他此时心神正是激荡之时,不过他却还有正事要与他商量,自是不能让他这样呆着。
“你且告诉我,这些竹简从何而来?”
郑玄一把抓住了曹耀,急切地问道,这些竹简观其形色,当有五百年以上的岁月侵袭方能至此,而上面所刻的文字乃是鲁篆,观其内容也与他几十年心血所思有契合之道,这些若是真的,那么圣人之说必能光大天下,几番因缘下来,叫他如何不急。
“这些是弟子的家人当年偶然所得,据说是来自一先秦古墓。”
曹耀正色道。
“哦,原来如此。”
郑玄自语道。“
这些古简,弟子也是近日心血来潮才翻开观看,只是其中文字弟子多有不识,这才冒昧前来,想请先生解惑。”
“这上面所刻乃是春秋的鲁国篆文,天下能完全识得的不过三五人,你啊,你知不知道,这些竹简可是无价之宝啊,今日见了,老夫此生再无遗憾。”
郑玄抚摸着那些竹简喃喃道,有这些先秦古简的圣人注解,他可以将谬误了多年的儒家风气回归到正道之上啊!
“曹耀,这些竹简能否借给老夫抄阅,五日,不,三日就成。”
郑玄忽地道。“
先生见笑了,弟子带这些竹简过来,便是请先生鉴定一番,如今既是于先生有用之物,弟子自当奉上,哪有让先生抄阅之理。”
“你说得可是当真!”
郑玄神色一动,不过随后又道:
“不可,不可,我怎能夺人之物。”
见郑玄果然是君子之风,曹耀心中也是为这大儒折服,他心中明白这托古之简对这个一生研究经学的老人是何等珍贵之物,但是他却能抵受心中的欲望,可见其人品是何等高洁。
儒家修身之道也并不是言之无物,只是能做到的人太少了。
“先生,这竹简所刻,弟子虽然不甚知之,但也明白其中的分量,此物于弟子手中也只是白白埋没,只有在先生手中,才能光耀其价值,还望请先生不要推辞!”
“那老夫就受之有愧了!”
见曹耀神情真挚,说得诚恳,郑玄知道自己若再推脱就显得做作了,当下便接受了这些竹简。
“曹耀适才说有两物想请我品鉴,不知还有一物为何?”
郑玄的确当得上大师二字,不过片刻便从那惊喜中回复了常色,这份修养让曹耀也是大为赞叹。
“先生,这第二物,以弟子愚见,比适才的那些竹简恐怕更见珍贵。”
曹耀此话一出,除了郭嘉之外,就连二荀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