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处的一间屋子内,司马徽一丝不苟的坐在主位上,下边坐着大约十余个年纪不大的士族子弟。
这些人中并没有值得司马徽使出浑身解数教导的俊杰,又年纪较小,学识浅薄,所以司马徽教导起来很是清闲。
那仆人到了屋子外边后并没有冒然的闯进去,而是在门外敲了敲门。
“何事?”听见敲门声,司马徽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抬头问道。
“门外有一位自称是郑玄弟子的人求见。”仆人恭敬的回答道。
“喔?”司马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奇光,似乎很是惊异。但是很快司马徽又恢复了常态。
他抬起头看了眼下边正埋首苦读的弟子们。起身道:
“为师出去一下,你等勿要怠慢了功课。”
说完后,司马徽走了出去。
“郑玄弟子?”司马徽一边走着,却是一边猜测这位郑玄弟子的来历,他不曾听说过,远道而来,看来有所图。
司马徽走后,屋子中的那一帮士族子弟确实是安分了片刻。但是司马徽走了不久后,嘈杂的议论声就响了起来。
“这是哪位来了,居然让老师撇下我等,前往迎接?”十余个士族子弟中,坐在第一排的一个文弱少年惊疑道。
要知道司马徽为人很有原则,在教导他们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就算有人求见,也是功课完毕后,才往去见面。
很少会有像今日一般,中途离开。
“可能是那位诸侯吧。”文弱少年身边的一个身形较为修长的少年随口回答道。
“费兄你认为呢?”回答后,这身形修长的少年转过头,问身后的一个少年道。
这少年面相敦厚,但是眼神却甚为狭隘,嘴唇微薄,天生带着一丝刻薄。
姓费,名广,年十五,家中排行第三,正是襄阳瑄城费氏子孙。也就是荆州从事费观的第三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似所图非小。”费广望了望司马徽离去的方向道。
“郑玄弟子?”忽然费广的身体一震,眼中露出了奇异的目光。听说那人就是郑玄的弟子,现在又不通报姓名,显然是在隐藏身份。
莫非真的是长安的人到襄阳了?费广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为之沸腾。
司马徽出了屋子后,很快就来到了安置曹耀的偏厅内。
进偏厅后,只见厅内坐着一人,一身锦衣,腰悬佩剑,满身英气。但是看此人,却是从未见过。
曹耀见司马徽进门,不由起身相迎道:
“见过先生。”
顿了顿,又笑道:
“唐突来访,还望先生见谅。”
“我观公子气宇非凡,恐怕没有郑玄弟子那么简单吧?”
司马徽还了一礼,询问道。如今曹耀为长安与洛阳太守,是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孤身而进襄阳,当然不能轻易提及身份。
曹耀笑了笑,感叹司马徽的确是个大才:
“先生说笑了,既然我诚心拜访先生,自不敢不报姓名,在下,长安曹耀,见过先生。”
此时,室内并无外人,而门外有曹耀带来的侍卫守着,便可放心对司马徽谈及来历。
“长安曹耀?”
顿时,司马徽震惊不已,如今天下最火的莫过于北方袁绍公孙瓒,中原曹操以及长安曹耀。
但是,他却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冒此危险,来这荆州找他?
“难怪,早就听说曹公大才,治世之道天下闻名,在下也是佩服万分。”
这的确不是他自己应酬所说的客套话,而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不敢当先生赞。”
曹耀摇着头道了一句,随即又笑道:
“到是先生年逾古稀,风采依旧,实在令人羡慕。”
曹耀此言不假,就算是他吧,这些年大事压身,也自感世态炎凉。可以说是成长了不少,也可以说是老了不少。
但是见司马徽,犹如年轻时一般,潇洒之极。当真令人羡慕。
“心中无大事,自是浑身轻松。目的不过也只是想多苟活几年罢了,比不上公子等投身在这滔滔乱世,引领天下。”司马徽笑着道。
说着,司马徽请曹耀道:
“公子上座。”
曹耀点了点头,重新坐好,而司马徽也坐在了主位上。
听着司马徽刚才的话,曹耀也觉得艳羡。不过,这却是他之前羡慕过的生活,但是如今物随时迁,经历了太多,见过太多的身不由己,见过太多的乱世厮杀。大丈夫一日无权,就只能如履薄冰,苟活乱世。并且,他一度希望能够拯救命贱如草的百姓。
坐好后,司马徽收敛起了脸上笑容,举拳相问道:
“公子如今身份贵重,襄阳对于公子来说,又无异于龙潭虎穴。不知公子为何会孤身入城,寻找老夫?”
“我与刘表并无大仇,况且这襄阳城内,认得我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