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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啊。”赵倩问。
“法拉利用程小卷手机打的电话。”我凄然道。
“啊,程小卷被抓了。”
“他说他是程小卷对象……”
听我说完,赵倩还有那个女生,跟我一样懵逼。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说,人家都知道我名字了,又跑不掉,我只能回去把事情解决掉,怎么解决,赔钱,抱歉,没有,打一顿,嗯,那可以。
“会不会有危险。”赵倩问。
“没事,你不用管了。”我说。
“啥叫我不用管了,事儿是我引起的,我跟你一起去。”赵倩把怀里的破裙子交给那个女生,就要往校门口走。
我伸手拦住赵倩:“你不能去,你去了,危险系数更高。”
赵倩听懂了我的意思,皱眉点头,她去就不是我被打那么简单了,法拉利一开始想要的,可是赵倩的身体。
“那你小心点。”赵倩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要不,我给宋老师打电话吧。”
“不合适,别打。”我转身走向大门口。
法拉利是市里人,宋佳只在县里说话好使,我还没有忘记,上次我跟喜儿她们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市里人杨瘸子绑架,喜儿爸爸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把我们给赎回来的,这次面对的法拉利,可能远比杨瘸子势力更强,还是和平解决比较厚,吃点亏没什么,反正,本人抗揍。
出了学校,打车返回市区,来到西山九郡门口,远远就看见那台红色法拉利停在原地,除了法拉利,还有两台轿车,也都挺高档。
等我下车,发现轿车另一边,还停着一排摩托车,骑手七、八人,穿的都是清一水儿的黑色短款皮夹克,夹克上有不少金属链、金属铆钉,全都顶着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戴着耳钉,唇钉啥的,更夸张的是,明明都是男人,却有不少人脸上化了妆,眼睛周围黑的跟熊猫似得,后来才知道,那叫烟熏妆,他们这种打扮,就是盛行于我国二十一世纪初的“非主流”的前身,而且,是高配版,学名叫“朋克”。
毕竟,有钱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钱人,这应该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混混。
刘凯也在其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上了皮夹克,正坐在法拉利的车头上抽烟,从这帮人的站位来看,刘凯似乎是他们的首领。
“卧槽,这傻比,还真敢来。”刘凯佯装惊讶,其他朋克们都看着我,轻蔑而不怀好意地笑。
“有事说事儿,我很忙。”我站在他面前,不冷不热地说。
“你他妈挺拽啊。”刘凯将烟头弹向我的脸,被我侧头躲开。
“先让我削你一顿,出出气,有没有意见,昂。”刘凯把头伸过来,虎着脸问。
“是不是你削我一顿,车门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我问。
“卧槽。”刘凯缩回头,看看左右笑道,“这傻比还跟我讲条件。”
朋克们又是一阵哄笑,其中还夹杂着“土鳖”、“穷比”之类的谩骂。
“总不能让你白打一顿吧。”待他们笑声渐熄,我说。
“要是你让我打爽了,车的事儿,咱就拉倒。”刘凯勾起嘴角笑道。
我没说什么,脱下上衣,掏出手机、香烟、打火机、钥匙、钱包,用上衣包好,放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他脱衣服干啥。”一个朋克问同伴。
“可能是脏了咱们的手吧。”另一个朋克笑答。
“打他还用手吗。”那个朋友又问。
“也是,圈踢不就行了么。”
“你是自己躺下,还是让我们把你打躺下。”刘凯问。
我攥了攥拳头,松开,坐在地上,侧身躺着,蜷缩起来,护住身体要害。
“还真是个大傻比,上,兄弟们。”刘凯一声令下,众朋克们围拢过来,用他们的大头皮鞋,对我边骂边踢……一分钟,一分半钟,也许两分钟,我不知道,被打,或者一切苦难,就是这样,明明时间很短暂,却觉得特别漫长,痛楚,会让生物钟失去节律,忘记时间的流淌。
圈踢结束,我躺在地上,保持着蝉蛹一般的姿势,不想动,真想就这么躺着缓一会儿,可我还得起来,继续谈事情。
伸展躯体,腰好疼,有一种强烈想小便的冲动,该不会是肾被打坏了吧。
我挣扎着坐起来,眯着眼,抬头看他们,他们还围在我身边,笑骂,鄙夷。
正午阳光本来就很强烈,他们皮夹克上的金属物件又反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到底谁是刘凯。
“把他拖过来。”刘凯的声音,在人群之外。
“不用。”我阻止伸手过来的两个朋克,“我还能走。”
我从坐姿,慢慢变成跪姿,身体前倾,双手撑地,费力地站起来,视野逐渐恢复清晰,刘凯还坐在法拉利车头上,抱着肩膀,叼着烟,轻蔑笑看着我,我晃荡着走到他面前,后腰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