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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战场,我去后勤借了把铁锹,将剩下的八棱棍都埋在树林中,很多棍子都被当事人带回宿舍珍藏了,这玩意平时用处不大,除非是有大事件发生,或许才能派上用场。
大伙压抑一个学期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纷纷带着兴奋踏上回家的路,等我和安生回到宿舍,已经没几个人在了。
下午两点是最后期限,过了时间,高一男生宿舍封寝,别人回家,我没家,妈的,真惨。
我简单把寝室收拾了一遍,坐在床边,寒假一个月,该住哪儿呢。
小花哪儿不行,寒假是学生学跆拳道的高峰期,室友姐姐虽然是外地的,肯定不能回家。
金喜儿家倒是可以住,可跟喜儿爸爸同一屋檐下,始终觉得别扭,也不行。
王奶奶家那个房子,我已经退租了,他家孩子过年也会回来,还是不能住。
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再租一个月。
住的地方倒好办,关键是,这个月我干点啥呢,总不能成天无所事事啊。
我有个特点,放假就是放假,绝对不学习,劳逸结合,因为我觉得参加社会实践活动,重要性不比学习差,干点啥呢……正瞎捉摸着,窗台上充电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起翻开,是程小卷的电话。
“喂。”
“东辰,我刚考试完,今天下午就回来,你在哪儿呢。”程小卷问。
“学校啊。”
“嘻嘻,终于可以见着你啦,晚上有空不,来市里呗。”
“额……晚上有个饭局,再晚点应该可以。”我说。
“行,等你完事儿给我发信息。”
“你爸能让你出来吗。”我皱眉问。
“想招呗,行了,我先回寝室,挂了啊,么么哒。”
程小卷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卷”字,又想起那天,她爸爸在教学楼前奚落我穷的场景。
有了,趁这个寒假,趁着有本金,我应该学学挣钱。
我打开破烂不堪的的钱包,数了数,加上2000奖学金,现在我手头一共有三千两百多块(赵岩拿走的钱,当然物归原主,打架受伤住院,自掏腰包,这是规矩),我决定再从小花那边拿点,凑足五千,干点啥买卖,多了不敢整,怕赔。
想到这里,我找出跟喜儿结婚的那身西服换上,去洗手间弄了半天头发,用掉二虎不少发蜡,商务人士嘛。
捯饬完毕,我锁好寝室门,兴冲冲地离开育才,去跆拳道馆找小花,可她不在,给她打电话,她说正在上班。
我这才想起来,宋佳已经给小花安排了新工作,在一个叫世纪豪庭(龙家开发的)的售楼处当售楼员,应该是前天开始上的班,小花跟我说过,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决战的事情,给忘了。
出跆拳道馆,坐三轮摩托车去世纪豪庭,在县城的南门,只有一个售楼处,后面是平坦的工地,戳着几台黄色的塔吊,还没开始建设,这应该叫期房吧,我不太懂。
进了售楼处,正值中午,两个男人围着中央沙盘看房子,小花在接待他们,并没有看见我。
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另一个售楼小姐给我倒了杯水,问我是不是要看房,我翘起二郎腿,靠进沙发里,说你看我像吗。
那个售楼小姐笑道:“看您这打扮,肯定是阔少。”
“你忙去吧,我就坐会儿。”我笑道。
“那您慢慢坐。”售楼小姐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转身走了。
我转过身,对着窗户,把有些凌乱的头发归拢好,别说,看着还真像个阔少,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我又看向小花,她今天穿的是藏青色的女士西装,踩着黑色高跟鞋,感觉将近一米七,身材凸凹有致,皮肤白嫩,留着干练的马尾辫,一抹斜刘海,恰好挡住那块桃花胎记,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她有点近视眼),乍看上去,跟哪个老板的女秘书似得,显得非常知性。
“先生,这是我名片,如果您对这房子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两位先生慢走。”小花完成接待任务,彬彬有礼地将那两个男人送出售楼处,直到二人上了一台白色吉普车离开,小花才进来,蛮有职业素养的。
我向小花招手,小花看见我,喜不自禁地跑过来,低声道:“哥,你咋来了。”
我又上下打量了小花一番:“长大了啊。”
小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哥,我才十六。”
“咋样,卖出房子了没有。”我问。
小花撅嘴:“还没,接待十来个人了,他们都只是看,没有要买的。”
“别着急,慢慢来,说不定哪个电话打进来,你就做成一单买卖了。”我装作很懂的样子,安慰小花。
“嗯,但愿吧,哥你找我有事吗。”小花坐在我旁边,拿起我的水,不过发现有其他工作人员在看着我们,又放下了。
“学校发了我2000奖学金,我寻思着,趁放假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