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们了,欢迎下次再来。”我笑道。
“谢谢哥。”小女孩微微鞠躬,红着脸,挽着男孩离开。
我来到录像厅门口,伸了个懒腰,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煤烟子味道,这是北方烧取暖城市的特点,那时候还不知道雾霾这个东西,都以为是雾,挺呛人的。
现在时间,六点一刻,还早,我溜达向主街那边,买了些油条、豆腐脑,刚要回来,正遇见了喜儿爸爸在晨跑。
“诶,孩子,你咋在这儿呢。”喜儿爸爸停在我面前,疑惑地看了看我手里的两人份早点。
完了,昨晚喜儿跟我说,她是骗她爸说去同学家里住,要是被喜儿爸爸知道,我让他爱女睡这么脏乱差的地方,不得削我一顿啊。
“那个……路过,爸,晨练呐。”我尴尬地说。
“我听二喜说你在这附近开了个录像厅,真的假的。”喜儿爸爸笑问。
“……真、真的。”我回头望录像厅一条街瞅了一眼,这里离他家那么近,喜儿爸爸肯定知道。
“走,带爸去看看,我这姑爷子能耐了呢,还做上买卖了。”喜儿爸爸看上去挺高兴,背着手,径直走进了那条街,我呆立原地三秒钟,赶紧跟上,为其引路。
“爸,就是这家。”
“谁砸的。”喜儿爸爸看着破碎的灯箱,皱眉问。
“没事,昨晚来了几个醉酒闹事的小混混,已经被我和……和几个哥们给打发了。”我解释道,差点把喜儿交代出来。
“孩子,做生意不容易啊,啥人都得交,啥人都得敬,但是,该揍咱就揍,放心,咱家不差钱,不差事,也不差人,有疙瘩解不开你回家找爸,别看爸上岁数了,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说句话,人家还是能给几分薄面的。”喜儿爸爸拍拍我肩膀,饶有深意地说。
“谢谢爸。”我苦笑,还请您帮我呐,您别揍我就行。
“走吧,进去瞅瞅。”喜儿爸爸撩起门帘,钻进了房间。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跟进去,可别撞见喜儿。
妈的,怕什么来什么,喜儿正坐在柜台里,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和她爸。
“哎,爸你咋来了。”喜儿起身,迷糊地问。
喜儿爸爸楞了一会儿:“我还想问你呢,你不说上小美家去了么,咋在这儿。”
我赶紧在喜儿爸爸身后冲她挤眼睛,但喜儿没看见我,随口说:“噢,我帮东辰看场子,昨晚有人来找茬。”
“看、看场子,你打架了啊,受伤了没有。”喜儿爸爸赶紧绕过柜台,摸了摸喜儿的小肚子。
“哎呀,没事了啦,你回家吧。”喜儿不耐烦地说。
喜儿爸爸回头看向我,眼里多了几许愠色:“你媳妇都怀孕两个月了,你还叫她出来帮你打架,咋想的,昂。”
“爸,你误会了。”我想辩解,可是怎么说啊。
“误会什么,下不为例啊我告诉你东辰,走,喜儿,跟我回家,好好养胎。”喜儿爸爸拉起喜儿就往外走。
“爸,你干什么啊,我没事。”喜儿挣脱开,又一屁股坐回柜台里。
喜儿爸爸很是拿这个二女儿没办法,叉着腰,叹了口气,背手走向门口。
“爸,等下。”我赶紧叫住他,把手里的早点递了过去,“您、您还没吃早饭吧,拿家去跟我姐吃吧。”
“都被你俩孩子给气饱了。”喜儿爸爸接过早点,冷哼一声,摇摇头,挑帘儿而出。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喜儿爸爸已经健步如飞,走出二十多米。
我摇了摇头,没招。
回到录像厅,喜儿也在生闷气:“都这么大了,还成天盯着我,真烦人。”
“行了,毕竟是咱爸。”我过去摸摸喜儿的脸,安慰道。
“是我爸,不是你爸。”喜儿气鼓鼓地纠正。
“早晚不是我爸嘛。”我笑道。
喜儿喘着粗气,瞪了我两秒钟,噗嗤一声笑了:“别忘了你发过的誓啊,给我补一场婚礼。”
“绝对忘不了。”我举手,“如果忘了,我张东辰——”
“行了,行了。”喜儿抓下我的手,低头摸了摸小肚子,“这成天装也不是办法,明天咱假装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得了。”
“还是等年后吧。”我苦笑,“爸正在气头上,赖你不好好在家养胎,你现在说孩子没了,他不得气疯。”
喜儿点头:“也是,那就年后再说,我回家了,免得他再生气。”
“我送你。”
“别了,还有不少客人没走呢,你忙你的,晚上来家吃饭,你也给爸陪个不是。”喜儿从座位上起身,腆着肚子,温柔地说。
我点头,送喜儿到主街,目送她消失在回家的路上,又吃了个早饭,然后回到录像厅,等着人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