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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别吓唬我啊。”我苦笑,此刻他的眼神有点像朱大力,让人不寒而栗。
喜儿爸爸嘴角再度勾起,摆了摆手:“没吓你,通过下棋啊,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二喜跟你类似,但她没你放得开,大开大合之余,有时候也会在棋盘一隅困顿很久,爸跟你下了三盘,没见你出现过这种情况,大局观、节奏感、掌控力,都不错,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我问,刚才可能是我多想了,毕竟对他有事儿瞒着,心虚。
“兵者,诡道也,你的棋风很飘逸,但也很狡诈,行棋看似平淡如水,却步步杀机,到处都是陷阱,也就是遇到我这种老油条才能看出来,我猜,现在二喜下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她最多能看出三步远,你目前的棋力,只能允许你看出三步,但你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想看出十步,甚至更多,对不对。”喜儿爸爸靠在沙发里,一边来回倒腾着手里的棋子,一边笑眯眯地说。
说的我既飘飘然,又心惊胆战,这个老金头看人的准度很高啊,把我那点小心思都给猜中了。
“孩子,好好发展,你很有潜力。”喜儿爸爸坐直身子,把象棋放在棋盘上,拍了拍我肩膀,又往厨房方向瞅了一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前程,绝对在我大姑爷子之上啊。”
他说的大姑爷子,指的自然是浩哥,看来,他已经从家长层面认可浩哥了,虽然浩哥是个黑户。
“多谢爸?励。”我将棋子摆在一边的棋盘,折叠木质棋盘,变成一个长条盒子,不知道什么木料,还挺精致的,估计能值不少钱。
“好好干,爸没儿子,你跟冯浩,就是我亲儿子,以后这家业都是你们的,用钱、用物、用人,吱个声,爸全力支持你们。”喜儿爸爸起身,又给我交个底,然后,拿起桌上两个通红、肉嘟嘟的文玩核桃,嘎啦嘎啦倒腾,哼着小曲,溜达去阳台,看窗外的雪景。
我长舒了一口气,蛮有趣的老同志。
我过去厨房帮忙,已经闻到煮饺子的香味了,喜儿把蒜和杵给我,让我捣蒜,又忙活了十分钟,开饭。
芹菜肉馅儿的饺子,挺好吃。
我问浩哥要不要喝点,浩哥瞅瞅坐在正首的喜儿爸爸,他说那就整点呗,我把从楼下超市买的三沟白酒拿了上来,喜儿笑着抢过去,又放回了地上:“你傻呀,我爸从来只喝茅台酒。”
“啧,二喜你干啥呢,东辰的一片心意,今天就喝三沟了。”喜儿爸爸很给我面子,又把我买的酒拿上来,打开,金馆长晚上还有课,没喝,喜儿“怀孕”,虽然馋够呛,也没敢喝,只有我们三个老爷们喝。
一开始我推辞说酒量不行,没敢多整,后来,架不住喜儿爸一阵劝,他还假装生气,我只好一杯接一杯,最后,三个人把两瓶白酒都给造了,相当于一个人喝了七两。
幸亏我来之前留了个心眼,买的是38度的酒,虽然超量,但好歹没喝吐,只是喝完一直迷糊,连饺子啥味儿没都尝出来,是韭菜馅儿的嘛。
吃完饭,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金馆长扶着醉醺醺的浩哥(他绝对是在老丈人面前装的,这小子酒量至少一斤)出去,开车送他回住处,再去跆拳道馆上课,喜儿爸爸出去遛弯儿,我帮喜儿收拾餐桌,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被喜儿按回椅子上,让我老实呆着,别添乱。
收拾完,喜儿又帮我熬了解酒汤,一边喂我,一边数落我不能喝还逞强。
喜儿家里供暖很好,室内温度二十度左右,我躺在沙发上,正所谓,温饱而思银欲,看着只穿一件睡裙的喜儿冲我絮絮叨叨,不觉起了歪心思,等她喂完醒酒汤,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准备就地正法。
“哎哎,来事儿呢,你忘了啊。”喜儿将我推开。
“对啊……”我晃了晃脑袋,喝迷糊了。
“憋得难受,你去找小卷呗。”喜儿挑了挑眉毛,还故意把衣襟往下拉了拉,挺起胸,衣服很薄,基本和没穿差不多,浩哥之前在的时候她还穿着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看店吧。”我苦笑,从沙发上起来。
“都醉成这样,能行吗。”喜儿扶着我问。
“没事,对了,我雇了个店员,跟你说过吗。”我问她,已经喝断片儿了,好像记得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嘴,又好像没说。
“宋歆芸嘛,她给我发短信了。”喜儿淡淡地说。
“啊,她给你发短信。”我一惊,“她怎么说的。”
“她就说是你录像厅的店员啊,让我多多关照,不是你让她发的吗。”喜儿掏出手机递给我,我翻看短信,果然,有一条宋歆芸的短信:老板娘,我是东辰刚雇的店员,叫宋歆芸,请多多关照。
老板娘,她怎么知道喜儿的身份。
啊,我明白了,我直接把整个通讯录都复制进了她的新手机,里面喜儿的备注名是“大老婆”,也就是说,作为“小老婆”的程小卷,也可能收到了同样的信息。